对此,郭臻眼中闪过一缕失望,但很快掩饰过去:“这事事关重大,不必急于一时!”
“也是,也是!”许督连连点头。
“我有一事,想请许公子帮忙!”
“郭大人请讲,只要在下能做到,必定不会推辞!”许督和郭臻谈事,在气场上一直被压制,这让他憋得慌,现在郭臻请他帮忙,终于可以展露豪气了。
“我有一批部下还在江北,想带入江南,却一直没有落脚的地方,不知许公子能否帮忙?”
“好说好说,回头我就做出安排!”
“那行,这次会面就先到这里,我还有事,下次再见!”
“好,下次再见!”
十一月二十三日,自郭臻从东阳回来已有一个月,天气逐渐转冷,郭臻穿着一件夹袄,正和王逝讨论大明的局势。
“王先生,你对新旧党争有何看法?”
“无论是新党,还是旧党,都是一丘之貉,结成朋党之后,无论好官坏官,均以一党之私为重。”
“是啊,党争误国!”郭臻长叹一声,然后问道:“依你之见,赵昱这次有机会上任内阁首辅吗?”
郭臻很喜欢听王逝对大明政局的分析,得到王逝这个幕僚,胜得十万精兵。
王逝自信地笑了笑:“大人,天下没有绝对的事情,但这一次我敢说,赵昱要被张甫白占便宜了。”
“陈缜被贬后,薛观不知进退,内阁中那几人则老的老、弱的弱。”
“田观如果成功剿灭了义军,或许还有机会,可惜田观办不到。”
“这么一来,赵昱重返内阁便成了大势所趋,这大明暂时没有比赵昱更合适担任内阁首辅了。”
郭臻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落光叶子的枫树,半晌后突然说道:“秦锋已经和义军的罗才、李成联系上了,张忠被左玉击败后处境很不好,如果不是我知道田观必败,一定会在后面推一把。”
徐弘基之死,一大半的责任要归到田观头上,这是郭臻最不能原谅的人。
“大明的北境现在就是个烂泥坑,不论谁跳进去都爬不出来,田观想通过剿灭义军再进一步,嘿嘿,他这次注定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王逝冷笑道:“大明上上下下都已经疯了,不被狠狠打几个巴掌,这些人不会醒过来的。”
郭臻想起前世的大明与当下殊途同归,于是话题一转道:“大明之祸,即是士子之祸,士子把控了朝政,掌控了财富,任谁想从他们手中夺一点好处过来,都会被漫天的口水淹死,如北境的晋商,东南的海商,也只能在境外挣点刀口舔血的活,各处的土地均掌握在不用纳税的官绅手中。”
“大人说的对,士子之祸才是大明之祸的根源!”
“王先生,新党可为我所用吗?”
“新党可以用,但不可与之为伍。”
“这是自然!”复兴社的张甫从没把郭臻当回事,拿了他的银子还用白眼看他,反而是赵昱让郭臻感觉更亲近些。
入冬之后,北风开始凌冽起来,官道上行人稀少,只有商盟的商队络绎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