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归的途中,额哲不顾车臣汗的大妃接近自己的母亲的年龄,将他迎娶入帐,又将车臣汗七岁的幼子收为自己的义子,车臣汗的其余遗孀也均被迫嫁给察哈尔各部统领,阿鲁喀尔喀部落被拆散分编入察哈尔。
人最怕的不是无知,而是无知且狂妄,额哲不像他的父亲,黄台基对囊囊所做被他学了个现行。
大明守军眼见堡下蒙古大军徐徐退去,顿时欢呼雀跃,在数万蒙古人的环伺下杀敌数百,力保营堡不失,军功赏赐定然少不了。
近年来蒙古没落,寇边带来的心理冲击远远比不上满清,得胜堡往南六十里,弥陀山处于拒墙堡和拒门堡之间,山势平地而起,山顶视野开阔,扼守晋蒙道路要塞。
徐弘基督促宣大镇援军驻守此地,斥候每天前来禀告军情,将战场局面详细告之。
两天后,徐弘基知道这场战争打不起来了,一是时候不对,蒙古大军寒冬入寇,莫说打仗,连粮草补给也难保证供应,再者,战场形势表露这场战争牵涉到蒙古内部纷争。
“驾,驾!”信使口鼻处热气腾腾,一路怕打战马,不顾寒风呼啸,挥舞大明军旗高声呼喊:“得胜堡大捷,得胜堡大捷!”
战马踏着欢乐的脚步进入兵营,扭动尾巴,抖动身躯,好似迫不及待将马背上的骑士甩下去。
蒙古人退兵的消息早就传开,报捷的信使姗姗来迟,四周的士卒投来炙热的目光,信使挺胸仰头冲向中军大帐。
“寇边的蒙虏攻堡连番遭受重创,昨天全部逃窜,斥候侦查方圆三十里内已没有蒙虏的踪迹!”信使一口气报完消息,从怀中摸索半天掏出个小包裹:“蒙虏酋首退兵前曾留下两封信件,让属下转交大人!”
杨凯从信使手中接过信件,信件外有油纸包裹,一直藏在信使的贴身处,取出时还带有余温,他小心拆开油纸,呈上给徐弘基。
徐弘基脸色沉静,接过信件,随手丢在身前的案台上:“退下吧!”
等信使离开,徐弘基命杨凯找来军中精通蒙文的幕僚,将信件递过去。
幕僚翻看封面,说道:“大人,这两封信有一封给您,另一封是给姑爷的!”
“哦!”徐弘基颇为意外:“拆开给我的那封,讲予我听听!”
幕僚撕开封口,细览一遍后说道:“大人,此信是蒙古察哈尔部额哲所写,他自称蒙古大汗,解释此番侵扰是形势所逼,望大人能够体谅,又说东虏强盛,欺压蒙古,入寇大明,望能与大明宣大镇携手共御强敌。”
徐弘基听的清楚,伸手从幕僚手中接过信,一眼扫过去,其上如蝌蚪扭动,恰如天书,他自嘲一笑,又丢在眼前。
“大人,这封信要不要……”幕僚拿起写给郭臻的那封信,躬身请示。
“这封信就不要拆了!”徐弘基起身,朝帐口亲兵召唤:“备马!”
杨凯牵了白龙驹在帐外守候,一刻钟之后,徐弘基从帐内走出,飞身上马,领一百亲兵疾驰出兵营。
两山之间的明部兵营整齐肃穆,战士们手中没有了兵器铠甲,都很不习惯,在塞外的日子里,铁和血刻入了他们的骨髓。
郭臻每天带龙云、苏摩等统领巡视兵营,尽管出意外的可能性不大,但事关前途命运,郭臻不敢有丝毫大意。
“蒙古人退兵了!”前来送粮草的官军小声透露消息。
明部在宣大经营多年,商盟更是渗透到大同的每一个角落,明部并不是被封闭在此地。
几个亲兵随意走动隔离那个官军往外的视线,一个把总靠上去,压低声音说道:“多谢相告,还请将这封信交给商盟的陈掌柜,他会给您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