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骂声中,田观苍白的面孔上,倏地涌起不正常的潮红色,接着眼睛一翻,仰头就倒。
田三见状大惊,一边上去扶住田观,一边惊呼道:“老爷,你怎么啦?”
田三见田观陷入昏迷状态,连忙伸手在田观人中处用力一掐,田观浑身一抖,缓缓睁开眼睛。
紧接着,田三转头对书房外吼道:“快,快给老爷活络心血!”
声音落下没多久,就有管家模样的男子进入书房,他将手贴在田观胸前,劲力一吐,几次震动,将田观胸口的阴郁之气震散,让后者缓过劲来。
“呼~”田观长吐一口气,坐起身来,看了田三一眼,吩咐道:“田三,看样子消息是没来得及通知胡癞子。”
田三已经思考过这个问题,当即回道:“老爷,属下想了一下,大概有了个想法,我估摸着,咱们是高估那胡癞子了。”
“哦?”田观微微一愣,皱眉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田三理了理思绪,解释道:“老爷,您为朝廷命官,大明朝廷架构完善,一个命令发出去,层层传递,能令人各司其职。”
“可胡癞子是什么东西?不过京城一泼皮,仗着有些兄弟,才有底气。”
“说到底,这群人不过是乌合之众,就算是命令发过去,落到胡癞子手上,可他手下并无完善的组织架构,上下统属都未必分明,如何能传达到造谣之人的耳中?”
“你是说?”田观心中一动。
田三点头道:“小的听说,那些造谣之人散在人群里,并无人统筹指挥,这种情况下,如何将命令传达到人?没来及阻止谣言散布倒也正常,老爷也不用担心,毕竟现在传出去的只有舞弊一事,对于舞弊之人的名字,还未传出去,只要陈瑞那边没有问题……”
田三的话令田观悬着的心重新放回,但话还没有说完,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来人进入书房后,向田观恭敬禀报道:“老爷,落榜考生冲击国子监了,现场一片混乱,有兵卒被踩踏重伤,那大门都被人撞开了,贡院那边也有骚乱……”
“什么?”刚缓过气来的田观再次一惊,冷汗再次流下,身子微微一晃,但没有再次昏厥:“看来这事不好善了了!”
田观眼中闪过一点寒芒:“那些考生本身都是举人,有着身份地位,就算科举不成,回去也是一方地绅。”
“只要心智正常,就不会做出这等事情,冲击国子监,打伤兵卒,这是在自绝前程啊!”
“难道就没有一个人能想明白?带头之人更不会有好下场,书生闹事,往往都是让他人上前,自己伺机而动,进退皆宜,本不应该这般冲动的!”
田三也被这个消息吓了一跳,又问了几句,反复确认后皱起眉头:“莫非是觉得法不责众?”
田观神色凝重:“或许有这样的原因,但不能排除有人想黄雀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