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些围观之人来说,刘靖已经是很熟悉的人了,但郭臻的面容稍显陌生,免不了要议论、询问一番。
郭臻知晓会试主考官是新党魁首后,便闭门谢客,与之相对,刘靖却是时常被城中的才子骚+客、达官显贵,邀请参加诗会、文集,在其中赋诗作文,一时间,居然使得刘靖在京城文坛风生水起,很是有了一番气象。
当然了,这里面也有人在背后出力相助,否则也不可能有这般局面。
而出力之人便是内阁大学士王朗的女儿王莺,女儿家情窦初开时遇到了刘靖这个江南才子,已然深陷其中。
这些日子以来,为助刘靖在京城立足,王莺动用家族势力替刘靖张罗,不然短短时间内,刘靖如何能受到那么多的邀请?连一些京城名门都释放了一定的善意。
这名声的养成,其实就是蓄势、养望,在郭臻潜心研读的半个月里,刘靖已经在京城养出了一定的人望,一举一动都受人关注,今日会试之期,他挑在万众瞩目之时来到郭臻跟前,短短一句话立马激起千层浪来。
传来传去,众人对郭臻之名也都知晓了。
其实,随着刘靖在京城名声渐响,刘靖在义理社论战以及在上元节文会中被郭臻打败的事也随之流传,有人讥讽,有人不平。
但无论如何,刘靖都是展露出了真材实料的,更何况近期的养望让他光芒万丈,而郭臻近期不见人影,偏偏又有名声流传,如何能让他人心服?
自古以来,文无第一,都是读书人,除非真被压的难以喘息,不然有几个会认为自己不如他人?
“此人就是郭臻?看他的样子,似乎并无特异之处。”
“话不能这么说,上元节文会作诗时,他斗败众人,还是很有文采的,更何况,他的背景非同一般?”
“嗯,他还有背景?”
这一议论开,很多人便把对会试的紧张情绪,给舒缓过来。
“可不是么,听说郭臻为了富贵先是给魏国公府当赘婿,乡试后为了找个厉害的后台,又拜在前内阁大学士程膺座下。”
这话一出,立刻就有人阴阳怪气地说道:“好嘛,我说呢,刘靖才高八斗,才有如今这点名声,这个郭臻除了文会作诗,不见任何建树,却隐隐压过刘靖一头,原来是魏国公府的赘婿,原来是前内阁大学士的弟子,当真是失敬失敬。”
“失敬个屁,我等苦读几年、十几年,乃至几十年,到底还是比不上高门大户、名师高徒。”
说这些话的人,离郭臻等人不远,声音断断续续地传了过来。
刘靖淡然一笑,转身面对众人,想要说几句安抚性的话语来体现自己的大度和气量,而边上的陈兴则是义愤填膺,只觉得人言可畏,就要张口替郭臻分辨。
反倒是当事人郭臻,目光直视刘靖,淡然道:“你要和我在考场上见个真章?可以,只希望你不要像之前论战以及文会时那般不堪一击,那样的话,就太让人失望了!”
郭臻这话一出,刘靖脸上的笑容立马被羞怒给取代,就要发飙,不过,想到场中无数人在关注自己,为了不失风度,他又重新将笑容挂在脸上,说了一句‘走着瞧’,便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