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把我的一只手变成了树藤,另外一只手则忙着掐住张不知的脖子,却有几根树枝探向了我的眼睛——此刻也是她的眼睛。
我听到张不知的脖子,被她掐得似乎发出了骨节错位的声音。
不过,张不知并没有先把自己从老板娘的手里救出来,反而伸出两只手捂住了我的眼睛。
那几根树枝扎进了张不知的手中,立刻就有鲜血沿着树枝滴下来。
张不知两手握拳,抓住了那几根刺穿手掌的树枝,然后像缠绕绳子一般,将树枝在自己的手腕上转了几圈后,用力地扯断了它们。
张不知虽然很聪明,够忽悠住老板娘,但我觉得仅凭力量的话,他反而不是老板娘的对手。
我的一侧肩膀上已经缠满了树枝,老板娘打算要把我变成一颗木头人似的。
张不知两手流血,直接抓住了我肩膀一侧的树枝,似乎想要把它们从我的身上扯下来,但老板娘却露出了非常疼痛,同时又高兴的表情。
我发现我的皮肤居然和那些树枝紧紧地粘在了一起,当张不知撕开那些树枝的时候,直接拉伤了我的手臂。
此刻,虽然是老板娘代替我感觉到这种疼痛,但我还是觉得自己幻想里的两条手臂也跟着疼了起来。
张不知见此,立刻就松开了手,老板娘趁机抓住他的脖子,把张不知提起来,再次用力地把他摔在沙滩上。
海滩上布满了碎贝壳和石块,当张不知的后脑勺撞在上面的时候,连我都感觉到了震动,好像他眼眶里的假眼快要飞出去了。
老板娘抓住张不知连撞了几下之后,我虽然看不到他的情况,但估计张不知此刻应该都被撞蒙了。
老板娘最后一次把张不知拽起来,看她的力气,似乎打算把张不知的脑袋撞碎在海滩上。
我想喊张不知赶紧自救,但感觉自己好像飞了起来,朝着老板娘的脸撞过去。
我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第一感觉就是一侧的手臂非常疼,那种被刀子划破似的疼。
另外一条手臂则是十分酸疼,像是拎了几桶水似的。
等到我发现手中拎着的不是水桶,而是张不知的脖子之后,我连忙松开了手。
原来,我居然已经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了!
我刚松开手,就看到张不知的脑袋朝着海滩上砸过去。
我连忙又伸出手,揪住他的衣领,以免他真的后脑勺撞开花。
我的另外一只手上,还拖着一层沉重的树枝,我只能用单手慢慢地放下张不知。
此刻,张不知应该是我见过的他,最狼狈的一次了。
头发全乱了,鼻子也流血了,脸上的墨镜也歪了,后脑时候应该也被撞伤了,头发被鲜血都粘在一起了。
我虽然已经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但不知道老板娘跑到哪里去了。
我紧张地四处看了几眼,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我低头看着张不知,把他的墨镜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