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被黑发和黑线覆盖住的面孔上,露出一双血红的眼睛。
我刚朝她走近一步,就听到李培喊着我的名字提醒:“不要靠近她,她随时会变成厉鬼,非常危险。”
我扭头冲李培吼:“你胡说什么,她才不会变成厉鬼!”
我刚说完这话,妈妈的头发忽然炸开,笔直地朝我和李培刺过来。
我连忙趴倒在地,不过脸颊和肩膀上还是被扎出了一些伤口。
李培躲在沙发后面,妈妈的黑发像是钢针一样,直接刺穿了沙发。
我担心地看着被扎成刺猬的沙发,心想李培肯定没有办法躲开,一定会受伤。
没想到李培抱着木盒从沙发后面滚了出来,额头和衣领上都沾了一些血迹,但看起来并不严重。
妈妈的发丝从沙发里拔出来,布艺沙发明明已经被扎成了一个筛子,但因为发丝非常细,沙发表面上看起来完好无损。
李培一边向我跑来,一边问:“现在怎么办?”
我从地上爬起来:“你问我怎么办?你居然问我?明明你才是专业的。”
“如果我伤害到她,你难道不会记恨我?”
原来这才是李培顾忌的地方。
他跑到我的身边,看了一眼我的表情,明了地说:“我猜就是这样。”
情况明明这么危急了,李培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他飞快地说了一句:“你是尸女死不了,不过最好还是小心一点,护住脸,免得被扎毁容了。”
妈妈的头发再次扎过来,这一次的范围更大了,往下几乎贴着地板,往上几乎快碰到了天花板上的吊灯,无数根发丝像一张网朝我和李培罩过来,让我们没有地方可躲。
虽然我死不了,但李培却是个普通人,眼睛,心脏这些重要的地方,被戳一下都是不行的。
我脑海中一片空白,从李培身后绕到他身边,劈手夺过他手中的木盒,一边用肩膀将李培挤到身后,一边伸长手臂把木盒递出去。
我的手背和手臂已经被刺出无数小伤口,但并没有我以为的疼痛。
我大喊一声:“你冷静一下,你要的东西就在这里面。”
即将要扎进我眼睛里的发梢忽然停了下来。
一切都静止下来,我小心翼翼地看着被发丝包围住的妈妈的脸。
她的眼神中恢复了一丝清醒,眼里只有我手中的木盒。
有一瞬间,她看起来根本不想碰触这个木盒。
我捧着木盒度秒如年,受伤的两只手臂终于察觉到了痛感。
“李培,你受伤了吗?哪来的厉鬼敢在这里嚣张,我现在就送你上路。”从露台外面突然传来文莎的声音。
我转头朝着她大喊:“别伤害她。”
但文莎的鞭子已经甩了出来,朝一动不动停在半空中的发丝抽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