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出是严桥的声音,被恐惧涨满的心立刻平定下来。我乖乖朝他伸出手,顺从地勾住他的脖子,让他把我从棺材里抱出来。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我此刻竟然还是在二婶家门口,并没有预料中走了很远。
而此时,那四个抬棺人正面带惊惧地盯着严桥。
“严君您为何在此?”
严桥没理会他们,而是问我:“你没事吧?”
我对严桥点点头,又摇摇头:“没事,就是被吓懵了。你不是在追那个小鬼吗?”
“我感觉到你有危险。”
严桥边说边看向那四个抬棺人,他们看起来十分惧怕严桥,其中一人说:“严君,圣女身负看守幽墟的重任,我等是特意来迎接圣女殿下的。”
我连忙摇头表态:“我不是,我不去。”
“这由不得你,尸女本就是由十殿阎罗来处置。严君您何必插手这事。何况,这个尸女手上还戴着卞城王的心缘镯,即便现在她不跟我们走,迟早她也会返回冥界的。”
“迟早的事情你们竟然也能料到,那你们知不知道自己稍后会怎么样?”一股寒风在严桥身边聚集,那四个抬棺人瞬间被风卷进棺材中,一人还想坐起来,直接被棺材盖拍在脸上按了回去。
我还想上前问二叔的死与他们有没有关系,但严桥却紧紧拉住我的手。他打了一个响指,棺材周围立刻窜出两米多高的火焰。
我刚听到一声尖叫和求饶,严桥立刻捂住我的耳朵。我没想到他会直接下死手,一股火焰差点燎到我的头发,竟然是冰凉的。
棺材很快就被烧光了,严桥放下手,转而扯着我的手腕朝自己家走去。
我指指二婶家,“他们呢?”
“小鬼伤成那样,今天不用再担心它出现。”
我好奇刚才抬棺人说的话,问严桥什么是心缘镯,卞城王又是谁。严桥停下脚步转身面向我,我以为他准备解答我的疑问,他却一手抓住我的手腕,一手捏着镯子。
“你要做什么?”
“取下这个碍眼的东西。”
他的力大,动作又有些急躁,疼得我甩开他的手:“这样很疼,能不能回家后换个方法试一试。”
到家后,在严桥的注视下,我用肥皂水,清油折腾了半天,镯子依旧套在手腕上。我的脾气也上来了,“这镯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严桥早已经冷静下来,看着我被折磨得通红的手腕,解释道:“玉镯叫心缘镯,一对两只,一红一黑,两只镯子会彼此吸引。我担心你长时间戴着这镯子,会被冥界不由之主地吸引。”
最后,他又补充一句,“我曾听说过,镯子由谁戴上,就必须由谁摘下来。”
“你既然知道取不下来为什么还要折腾我的手?何况听起来也不像是会害人的东西,反而像有情人之间彼此赠送的礼物。”
严桥盯着镯子,一副想要砸碎它的模样。
“那个卞城王为什么把他的镯子送给我,他是不是对我……”
我本来想开玩笑的,但严桥不等我说完,立刻转身朝他的房间走去。
我落了个没趣,正准备去里屋给父亲上香,却忽然想起一件事,在屋里翻找半天后,跑去敲严桥的门。
严桥猛地拉开门,“我不知道那卞城王——”
我把手机塞到他怀里,“你那些像法术一样的东西我不懂,但我们普通人都是用这东西联络对方的。”
严桥看着手机,脸色和善了许多,“给我的?”
我没料到他会因为一个旧手机就高兴起来,不好意思地说:“这是爹的旧手机,你暂时先用着。我可不想遇到危险的时候找不到你。我要去给爹上香了。”
我跑到里屋,捏着三根线香点燃,然后走到棺材前,正打算跟爹聊聊今天都发生了什么事,却发现棺材里空空如也。
爹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