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仰头望着严桥,对他说:“嗯,这是我爹和二叔,他们……嗯……”
想要开口的时候,才发现短短几天内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严桥把我安置在椅子上,爹和二叔亦步亦趋地跟进来。
我感觉自己颈骨快被二婶掐错位了,低着头按着后颈的时候,严桥忽然伸出手勾住我的下巴,他两指贴着我的皮肤,手腕微微用力,我便随着他的动作抬起了头。
之前在外面,光线昏暗,又有拨不开的浓雾,看不清严桥的面孔。此刻在室内,灯光明亮,加上我们两个,一坐一站,面对面之间只隔着一手臂的距离,我甚至能清晰地看到严桥幽深的眼中自己的影像。
我见过英俊好看的人,但是从未见过有人会像是严桥这样,他的英俊不仅仅是因为深目高鼻的完美五官,也不仅仅是高大挺拔的身形,而是连他的眼角眉梢的神韵,也显得与众不同。
以至于他此刻明明在看向我,然而我却因为自己的劫后余生的狼狈,感觉有些对不起他的目光。
我不好意思再与他对视,想要低下头,然而严桥微凉的手指却牢牢地拖住我的下巴,蹙眉盯着我的脖子。
“你的脖子怎么样了?”
这是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声音与之前在外面相比,少了几分威严。
想来严桥一定十分的厉害,不然大伯父不会让他来家里帮忙,何况刚才他只是对二婶说句“定”,二婶竟然就真的不动了……对了,二婶!
我猛地转动脖子向外面看去,二婶还呆呆伏在靠近门边的地方。
严桥注意到我看向二婶,他放开我的下巴,曲起一指冲二婶轻轻一晃,二婶竟然像是他手中的提线木偶,虽然满脸的抗拒,但还是向我们走过来。
我刚才被二婶吓怕了,此刻见她靠近,忍不住往后躲,紧紧地贴在椅背上。
严桥看了我一眼,沉声说:“有我在,你不需害怕。”
我冲他局促地一笑。
二婶似乎非常地惧怕严桥,她看向我,神色平缓了一些,费力地蠕动着两片嘴唇:“小芙,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连忙站起来,惊喜道:“您恢复正常了!”
二婶脸色青白,满头虚汗,脖间青筋血管迸起,看起来十分难受。
我见她这幅模样,想扶她坐下。
但我一有动作,静静站在一侧的二叔竟然也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