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校,你真以为他们的指挥官是神仙吗?可以未卜先知?没有抗干扰秘密武器他如何在敌人到来之前把握其方位,如何指挥他麾下的战队进行一波又一波的准确率极高的攻击?”
“报告主席,我当时给那宏大的战争场面完全吸引了,并没有注意到谁才是真正的指挥官。”
“什么?你说什么?你不知道谁是指挥官?你、干什么去了?观摩战斗吗?”叶扬天瞪眼道。
“当时有一位黑煞兵团的女中将雅丽丝是奉命陪着我的,一般情况下她会请我站在舷窗前观看壮丽的战场,不过我发现我好象并不在那艘指挥官的旗舰上。”凌霄并不为胡说感到脸红。
“你是在胡说,中校,我对你非常失望,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逃过审查组对你的审查吗?你错了,中校,你的态度很恶劣,你是我们天兰帝国的军官,你知道你这么做是在犯罪吗?”叶扬天突然转变了口吻,疾言厉色,脸上有了明显的怒意,同时他也为自已的这种反应感到一丝脸红,多少年了没曾这么激动过,今天居然因为这个自作聪明的毛头小子而大动肝火。
“主席,我真的不知道他们的指挥糸统是怎么回事,其实我也感觉到自已是在看电影。”
“丹奥。”叶扬天突然转头对军务大臣丹奥喊出一嗓子,后者马上立起,他继续道:“你马上去给审查小组打电话,我们的中校很不合作,看来我们有必要对他进行思想开导了。”
丹奥应诺一声,几步就启门出去,突然叶扬天笑了起来,道:“你小子,你好样的,怪不得啸秋对你赞不绝口呢,连我这个老家伙也给你耍了一记,好吧,现在我站在私人的立场上问你几个问题,如果你觉得我还是个可以倾诉的对象,你就不要再和我绕什么弯了,好吗?”
凌霄这刻换上了一付从容不迫,略带了丝微笑的面孔道:“当然,主席,你是我在军界中第三个欣赏的人,并不是因为你不如前两个,而是因为你比他们迟一些被我见到,呵呵。”
叶扬天刚才的怒气竟不翼而飞,其实他在想起宁啸秋对凌霄的评价时,就惊觉自已上了这小子的当,现在看来这一招是用对了,如果他仍是不能信任自已,那就真的没什么办法了。
“中校,你的一切是我非常了解的,从你在少年军校的所作所为,包括踏碎金刚石到虚拟战赛取的成绩,以及成为女王特使后所以历的一切,我都非常感兴趣,而我得出的结论是,纳塔西尔战役与你凌霄中校有着密切不可分割的关糸,甚至长达数月的敲诈行为你也有参与,这一点你不否认吧?”叶扬天不愧是成了精的人物,这番强微的推测确实是非常的厉害。
凌霄微微一怔,看来这位金星上将非是浪得虚名,难得他刚才和自已玩了一把花腔,并找理由将丹奥支了开去,“主席的眼光非常精道,也非常厉害,只是我所出来的话,主席未必信。”
“说吧,年青人,我活了快一百岁了,什么没见过,什么没经历过,如果我不信的东西,绝对没有人会信了,在帝国政军两界,我叶扬天也算一把老骨头了。”叶扬天自信的道。
“其实我对于帝国准备拿我当牺牲品,我感到非常的失望,只为了那‘捕风捉影’的神秘武器吗?如果我告诉主席,纳塔西尔战役就是站您面前的这个年青人全权指挥的,您信吗?”
叶扬天心脏不争气的跳动了一下,眼中精光大盛,死死盯着凌霄的目光,他要从那里找到一丝不安和惶惑,也许是想破开高明的掩饰看看那里面是不是全是令人恶心虚伪和诡诈的狡辩。然而,在长达一分钟的对视中他什么也没发现,而是感到对方的眼眸深广如浩瀚的宇宙。
“中校,你的话不是我不信,而是你说给谁也不相信,就算你有证据也一样,明白吗?”
“明白,所以我一开始就和主席您说着实话,那只是战略战术的高明而已,被无能的敌人把他无限的夸大,以此来掩饰他们的失败,这没有什么可以怀疑的,我并不想站出为辩解,帝国和我们的盟友为此获得了巨大的利益,这是没瞒主席你眼的事实吧?难道我站出说这一切只是战各运用得当的结果?当然我不否认我有一些超能力,但您必须相信我,我不会骗您。”
叶扬天突然产生了一股乏力感似的,感到身体一阵虚脱,连声音也有些走样的道:“年青的中校,你是不是太年轻了?还是我太老了?我看起来老吗?我觉的比你成熟些之外,没人会说我老的,你承认这一点吗?怎么会是这样一个借口呢?它很平实很有说服力,但我不信。”
凌霄心中一叹,这是一把固执的老骨头,看来他除了亲眼所见之外是绝不相信这一切的。
“我没话可说,主席,谢谢您给我这个谈话的机会,您为我做的一切,我非常感谢。”
“年青的中校,你有些超能力我是相信的,不然你不能踏碎那方金钢石,只是我想不通你和谢崇光之间搭成了什么协议?居然能让你抛弃你的民族和亲人,你还有最后的机会。”
“主席,谢谢您的关心,我只想和您说一句,您很固执,您在这件事上的态度是肓目的。”
“很好,中校,你是第一个在我面前说我肓目的人,也许你的小聪明在测慌机下会曝光。”
“主席,您可能要失望了,测慌机对我来说是没有一点作用的,肓目是说您在对我的认识上,而不是说您这个人,否则的话您怎么可能坐在今天这个位置上?我从来没想抛弃我们民族和我的亲人,甚至我比任何人更热爱他们,这一点没人比我的感触更深。”说着话时,凌霄的双眸中溢出刻骨的浓情,那是对生命的热恋和渴望,对亲情和友情的眷顾。
叶扬天再一次受到了震动,他从没有感受过如此传神的眼光,毫无疑问自已被他身上那股浓浓的情感染了,他的眼神是那么的沧桑,似经历了千百年的风风雨雨,其实何止千百年呢。
“凌霄。”叶扬天沉声道:“你应该好好想一想这件事,如果让阿亚斯先一步研究出这可怕的武器,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天兰帝国会遭受到什么样的灾难?谢崇光究竟给了你什么?”
“也许我和他也属于彼此欣赏吧,但我知道他极欲获得我的助力,所以他在您和我会面之先玩了一手‘欲盖弥彰’,这只表现出他对我的欣赏,他就是让帝国把我逼的走投无路时再去约瑟克罗给他领兵,在那里我可以随心所欲,在这半年里建立威望甚至超过了谢崇光本人,但这一切是没人会相信的,我也没强求让谁相信,在这肯定的说一句冒犯主席的大话,我,凌霄不是任人宰割之辈,只要不违背我的原则,给我公平的权益,让我享受做人的资格,我是会配合审查组的一切手段的,哪怕是脑波深层扫描,不过它不会扫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我也不会变成白痴,关键是审查组所采取的态度,我希望他们的出发点是站在人权的立场上的,之所以强调这一点,是因为我这个人能力比较强,如果不能说服我的话,用强这一方式在我这里绝对行不通,什么民族大义,国家利益,它必须给我以公平的人权,否则免谈。”
叶扬天越来越头疼了,这个凌霄看来不是一般的那种‘不简单’了,这一篇大论,不啻于告诉自已别用强制手段,否则反抗是激烈的,他的眼里还有军纪法律吗?居然在威胁军议会主席,一想到这一点,他不由哼一声道:“凌霄,你是一个军人,一个帝国的军人,你用这种威胁的口吻和你的上司说话,你不觉的有失你军人的体统吗?你的军人素质哪去了?”
“主席,现在是法制社会,不是某一个人或某一个集团的天下,不和乎人权的做法,任何人都可以抗惧,这种抗力随着个人的能力大小在不同层面表现着,几年前的‘J5’泰诺斯卡惨案就是最好的说明,我们不能老是有了经验才认清它的毒害,我们需要的是理智,要从一开始就防犯这种错误,这是社会发展和进步的最大障碍,总是有千百条理由可以说明这一点,但最终强权总是把真理暂时压制下去,为什么法律就不能约束强权呢?那么我们要法律干什么?不能拿它来为人民大众主持公道它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当然主席您觉的我没有素质是因为我顶撞了您,认为我是个大逆不道几近叛国的无耻叛徒,其实我只是在告诉您一个事实,当一桩困难摆在我们面前时,我们并不是只有一个办法可以解决它,而是有成千上万种办法,我只是觉的对一个无辜人对用这种伤害性极大的手段感到很不人道,如果一个无助的人,没能力保护自已的人,那他将面临悲惨的命运,为什么说明一个事实总是这么难?”
叶扬天至此看到了一个比自已更固执的人,居然还是宁啸秋赞赏的人,赞赏他的固执吗?
费尽唇舌的凌霄显然没有说服这个固执的军议会掌权者,反而更激起了他的固执劲儿。
“好了,我们的谈话到此结束,凌霄中校,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叶扬天不想再谈了。
“是的,主席,我有个请求,就是希望审查不要限制我的人生自由,同样我会随传随到的。”
“这一点不是我能说了算的,审查组是由最高法院、中情局、调查局和军事法庭四个部门组成的,他们如何安排是他们的事,我只负责把人交给他们,中校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主席,那么,我现在是不是要在某处等他们的到来呢?”凌霄的神情十分平静,他丝毫不为自已得罪了军界巨头而感到有什么不妥。
“是的,中校,你坐下来休息一下吧,他们应该快到了。”叶扬天最终又看了他一眼,这是他从未见过的一个极为固执的年青人,他的‘不畏强权’绝对是罕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