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稻会是一个商会,参加活动的只能是像我这样的商会一份子,类似这种活动本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扶持和鼓励一些有贡献的商家,只是以前那些活动一直没有我的份,没办法哟,谁叫我这能拿得出手的就是老呢。”
“反正我是不清楚你们这里的弯弯绕了,这次也只是歪打正着,有用没用我是不敢肯定了。”沐羽言道。
“沐老弟,你要不嫌弃以后直接住我府上,现在回去好好休息,明天跟我走一趟吧。”贾当真道。
“去哪?”
“公乘府。”
彻夜澄空,月撒如霜。
沐羽言躺在比之前像样不少的床上,久久不能入眠,因为这府上实在是太冷清了,冷清到附近的野猫把这里当成了大本营,也不知道是哪只倒霉的老鼠还是别的动物跑了进来,猫群跟炸了锅一样兴奋异常,加上这府邸还挺大,一共就那么几号人住在这里,想想都有点瘆得慌。
翌日,沐羽言和贾当真出现在公乘府门前。
“这比你家看着还要大啊。”沐羽言道。
“这是当然的了,这只是日常居住的地方,你要是见识过各种商会的本家,眼前的府邸就是一普通房子。”贾当真走在跟前道。
公乘府内。
此时一名神情略带疲惫的老人,在慢悠悠地抿着仆从刚端上来的浓茶。身旁站着一个略微驼背的人,而老人面前则站着两个面容相像的年轻人,像是在讨论着什么。
“爹,不能再忍下去了。”
公乘和抬头看了看面前的人,一身淡蓝花纹衣裳,腰间束着藏蓝银带,银带上系着一块剔透的翠玉,和主人狠练的眼神对比却又显得不相符。
此人正是公乘家大公子公乘武,正一脸愤懑地在宣泄不满。
“你有什么看法?”公乘和看向一旁装束相似的公乘文。
公乘和早年和贾丰年乃患难之交,一起打拼从一无所有到风生水起,足足熬了十数年,等到贾丰年成家立室后,两人平分了多年来一起努力所得,公乘和继续把生意越做越大,贾丰年将米铺经营稳定后,便渐渐休养了起来,好像突然对生意不感兴趣了,虽然公乘和没放在心上,但总感觉贾丰年哪里不对劲了,期间数次询问未果,也就没再提及,也许是想好好守住家业安度晚年吧,毕竟有了妻儿。
再到后来自己成家,却发现身体已大不如前,但上天待自己不薄,老来得子,取名一文一武,希望两兄弟能相辅相成,延续家业。
只是现在东道并不太平,处处受制于人,也使得这些日子没有片刻安宁。
“我和爹的看法一致,任何事前需要三思而后行。”公乘文语气平缓道。
“一直忍忍忍,对方只会觉得我公乘家好欺负,都多少次了,和稻会旗下的商家店铺陆续失火,街上随便一个人都不会相信这是巧合,更不可能是意外,上个月农场大火,眼看就要收成的庄稼就这样灰飞烟灭,农户一家也在田地里化为烬骨。”公乘武破声道。
“够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公乘和用力放下茶杯道。
“爹,你就让我放手去做吧。”公乘武斩钉截铁道,“凭什么让侯家肆无忌惮,就因为是火谷堂旗下的商会?谁都知道禁止训养私兵,可谁家手里没有私兵,这不是什么秘密,而且我也绝不会让双刀卫抓到把柄,侯家势力我很清楚,不过区区二十人,让我组建自己的人手,一个月内我就能让侯家血债血偿!”
“够了!”公乘和喝道,“你自幼是怎么听我教训的,杀伐之心只会把你吞噬,他们做了什么他们自己知道,如果他们肆意焚毁庄稼,谋害人命,稻神和上天必定会惩罚他们,轮不到你来插手,一旦沾上了血,你就永远回不了头。”
“我从来就不相信……”
“老爷,贾掌柜在外求见。”一仆从快步进入后堂道。
后堂陷入片刻的寂静后,公乘和对仆从挥了挥手示意,仆从很快便又退了出去。
“总之我不允许你胡作非为,把你的人管好,不要再节外生枝,清楚了吗?”公乘和正色道。
“是,孩儿先回和稻会,还有事情处理。”公乘武迟疑片刻后一脸不满道。
“去吧。”公乘和道。
公乘武虽心有不满,但这个家还由不得他做主,是进是退,都还需要规矩。
快步离开了后堂,公乘武眼里已经快要冒出火来,经过前院时,跟沐羽言和贾当真碰了个照面。
贾当真还想着说句贤弟好久不见之类的客套话,公乘武却已走过两人,大步往外离去。
“这,这是怎么回事。”贾当真略带惊讶道。
“他脸上明显写着不爽两个字。”沐羽言在贾当真耳边悄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