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贾当真心里已经骂开了,这都不知道,有没有搞错,不是来找茬的吧。
不过活了这么久也不是白活的,喜怒不形于色是看家必备能力。
“这个嘛。”贾当真温和道,“搬运呢就是负责到中转粮仓把粮食拉回来,又或者把货物送到某个地方,简单来说就是提货和送货。至于粮管,就是在咱们店铺的仓库里做好清点登记分门别类,同时也要保证仓库弄得整整齐齐,方便出入搬运。”
“哦!”沐羽言嘴巴夸张地呈椭圆形道,“明白,完全明白,这个,我想尝试下粮管一职,不知道这……”
说话不说全,只见几根手指并起来回摩擦状,这手势,简直全球通用。
“嗯。是这样的,按日计算,每天三两,每个月的十五结算工钱,如果一个月都做满,就再增加五两作为奖励。当然了,有事可以提前知会,但是当天的工钱就没了,五两奖励也同样没了。而且,还要负责晚上仓库的安全,这里提供住的地方,伙食全包,一日三餐。”贾当真飞快地说道。
沐羽言想了想,昨晚三个人吃的那顿饭,也就花了二两多,这工钱还算过得去,而且包吃住,可是这晚上还要看仓库,那还怎么睡觉。
“老板,你这有几个粮管,不可能晚上就一个人守着到天亮吧。”沐羽言看向贾当真。
贾当真哪说得出口人都走光了,现在压根没有粮管,就剩下两个远房亲戚在做苦力工,晚上还得轮流看仓库,自己都感觉有点亏待他们,不过白天基本没啥生意,倒也清闲,不然两个人就算有牛的体格也得干到累趴。
“这个,我们最近扩大经营,本来呢是没有粮管这个职位的,平时就两人轮流帮忙照看着。”贾当真眼珠子转了转道。
无奸不商还真是个亘古不变的真理,就算不是对着顾客,一样能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一句话,坑你没商量。
而且一些生意好的米铺,粮管不是人人都能干的活,需要经验,那工钱一天少说也得五两,要是沐羽言知道,还不得把他胖揍一顿。
不过贾当真还就吃定了沐羽言,看来这货是真不知道行情,而且又缺一份工作,自己也压缩了成本,反正暂时没什么生意,也不需要他多有经验,这日子总得还是要过的,大不了以后生意有所好转就把他踢了。
沐羽言也思索了一下,虽然这胖子看着是一副慈眉善目的笑脸,但总有一种在打歪主意的感觉,不过各个条件暂时都能凑合,自己要求也不高,非常时期只能寄人篱下了,试试就试试吧。
两人又谈了一下一些细节,随即都满意地笑了。
“那以后还请老板多多关照了。”沐羽言抱拳道。
“一定,一定,只要我贾某人还有一口饭吃,就不会让自己的弟兄饿着。”贾当真也是学着沐羽言那样抱拳回道。
沐羽言一阵巨汗,这里就是卖米的,要是连口饭都吃不上,那该是怎样一副光景。
路人看着抱拳的两人,谁会想到这是一个老板一个伙计,那感觉真是要多怪有多怪。
沐羽言索性把客栈的房间退了,搬进了贾当真安排的地方。
这里的商铺大多是前店后坊或前店后仓,沐羽言住的便是后院仓库里连着盖起的一个小房子。
贾当真两个远方亲戚也住这房子,一个叫贾前,一个叫贾要。
两人住的是一楼,平时出入方便,沐羽言住二楼,刚好二楼有个空房间,其它的都堆满了卖不出去的粮食,可想而知仓库已经是满载了。
贾当真城北有自己的宅院,父辈在这混了数十年,积蓄多少是有些的,一直到几年前都还算风光,出入有下人,回家有丫鬟和管家,现在可谓是抓襟见肘,开支能省则省,不小的宅院就一个老管家看着。
关于贾当真这些境况,沐羽言接下来的几天里就打听的七七八八,贾当真也没打算刻意隐瞒下去,贾前和贾要也是聊得开的主,很快就和沐羽言相熟起来。
这个奸商,还是个落魄的奸商,沐羽言得知大体的情况后自然是咬牙切齿,不过他也认了,这始终是各取所需,这米铺再这样估计是要完。
三天过去了,米铺一点动静都没有,沐羽言花了三天时间,把库存都重新清点了一遍,同时把市面上的热销类别都做了统计,发现这仓库里大部分都是积压的过时货,心想这东道国真是太平惯了,各种大米小米分了不少等级,每一袋米都能知道是出自哪个片区的农田和收割时间,而且经过中转粮仓后,由于经销商不同,还会打上品牌标签,同一个地方收割的同一种米由于标签不同价格也会不一样,而且偏偏还是贵的受欢迎,什么世道啊。
这么多堆在这卖不出去,得想想办法才行。
“内个,老板,我问你个事。”沐羽言向柜台里的贾当真眨了眨眼睛。
“咋了?”贾当真道。
“我这几天基本把米铺当前的情况理得差不多了,照这样下去,怕是难以持续发展啊。”沐羽言故作沉思道。
“是啊,沐兄弟。”贾当真不可否认地看了看沐羽言若有所思的样子道,“依你看,有什么好的建议不妨提出来。”
“是这样的,我知道即使是产地和时间都一样的米,这个价钱还是会受标签影响,既然这样,我们何不从标签下手,做点微小变动。”沐羽言一脸坏笑道。
非常时期先求生存,不做点业绩出来恐怕要酱油拌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