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没事，在下陆君离，见过孙姑娘。”陆君离后退一步，俯身抱拳作揖。听到陆君离的名字，孙茉倒是开心的不得了。
“早就听闻陆公子大名，今日一见，果真气度不凡！只听闻公子文武双全，却不曾想到，公子对音律竟也如此精通！”
“孙姑娘过奖了，在下自幼喜爱古琴，故此有几分钻研，谈不上精通。”
“陆公子真是谦虚，我……”
“姑娘！姑娘！”孙茉正欲再说些什么，却被一个老者的呼喊打断。沿着声音望去，那老者蓝襟布衫，脊背微驼，大概是上了年纪的缘故，脚步有些缓慢，走到孙茉身边，拱手作揖：“瞧我，这上了年纪，一心顾着赏花，忘了照看店里！让人惊扰到姑娘了！”
孙茉伸手扶住那老者，朱唇轻启：“不碍事的，孙叔不必自责。我同陆公子很是聊得来呢！”
说罢，抬眸看了陆君离一眼，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陆君离亦是颔首，只是俊郎的眉眼间染上了丝丝暖意。
“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姑娘了！”
那老者行礼正告退，刚走出不远，突然又折了回来。
“瞧我这记性！方才太尉府派人来报，说是孙大人让姑娘早些回去呢！”
“爹爹让我早些回去？”孙茉垂头想了想，又接着说道：“可是云儿这丫头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
那老者似乎也有些为难，有些浑浊的眼珠转来转去，最后落在了陆君离的身上。
“陆公子若是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可否劳烦陆公子送我家小姐一程？”
“孙叔……”孙茉脸颊微微泛红，语气娇嗔，轻轻扯了扯那老者的衣角。
“当然可以。”陆君离颔首，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轻声应下。
太尉府离琴楼并不算远，一路上车马喧嚣，陆君离让孙茉走在里侧，护着她回了太尉府。临别之际，孙茉还红着脸颊请陆君离为今日在凉亭听到的曲子做名，陆君离口中应下，脑海里却全是十多年前，他还是东宫太子时的模样。
这一路漫长，陆君离迷迷糊糊地走到了护城河，河面已经结成了冰，清白的月光洒在冰面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陆君离被这寒光刺痛了眼睛，不由得长舒一口气，仰起头，看着城内的万家灯火，全然忘记了同顾子卿走散尚未去寻她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