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平果真正站在门口,脸色有些不大好看,他先对三柱子一家道:“大哥你们只管住着,放心,我不会娶妻的,你们也不必准备份子钱。”
三柱子一家有些懵,怎么又说不会娶妻,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陆老太急了,“咋?六郎,县令没跟你说吗?是县令夫人亲自做媒,你娶的可是县令夫人奶娘的干女儿!到时咱也算是跟县令攀上亲了,你咋能不娶啊?”
“娘!”陆文平有些难堪,难道就是为了跟县令攀亲自己就要娶妻么?况且,“兰儿有些不愿意我再娶,刚刚她哭的很伤心。”想着刚才江兰抱着自己哭喊‘不要抛弃她’的样子真是太可怜了。
“啥?兰儿不愿意?她凭啥不愿意?”陆老太怒了,“我这就去骂醒她,她怎么傻了巴叽的,跟县令攀亲的事儿都不愿意?”说着就要下地去骂人。
“哎呀,娘。”陆文平拦住她,“我也不想娶,我都娶过两回了,再娶人家小姑娘不是糟蹋人么?”
“你娶两回怎么了?一个是短命鬼,一个是破鞋,都不是你的错,怕的什么?再说,这可是县令夫人做媒!”陆老太索性耍起了无赖,“我不管,你要不娶那个绿罗姑娘,我就一根绳子吊死!”
“娘,你能不能别闹了!”陆文平有些头疼。
三柱媳妇在一旁期期艾艾的开了口,“六郎,你说不娶不会是因为我刚说的份子钱吧?”
“不是,不是,跟嫂嫂一点儿关系都没有。”陆文平急忙摇头。
“要不,六郎你还娶了吧,县令夫人做媒,你要不娶不是得罪人了么?”三柱媳妇好心劝了一句。
陆文平迟疑的自语道:“不能吧,县令也说让我回来考虑的呀!”
陆老太难得明白了一回,白了自家儿子一眼,“你傻吧?让你考虑就真考虑?赶紧的明天去提亲。”
“可兰儿那……”陆文平也不敢真的得罪了县令一家,最终还是妥协了,“我再去劝劝她。”
“不用你,我去!”陆老太精神百倍的去了江兰的屋子一通骂,声音大的连这屋的人都能听见,不过成果到是显著的,江兰只顾着哭,再也不敢说老爷不要娶别人的话了。
陆老太心满意足的走了,只剩下江兰窝在床上抹着眼泪发狠,她非把老爷新娶的娘子给赶走不可!
陆文平第二天就提着陆老太张罗的聘礼厚着脸皮来到县衙后宅提亲。
绿罗在往夫人的屋子走时,遇到不少人,个个都嚷着恭喜贺喜之类的话,可那脸上的神情却不是如此,甚至人走过了,还能听到她们在身后的议论声。
“那么寒碜的聘礼,咱们这儿的粗使丫环都不会嫁的。”
“可不是,头一次看见有人提着两只大鹅来提亲的。”
“别说了,这可是夫人做的媒,再不中意还能说个不字么?”
“哎呀,也别说人家不好,好歹不是脱了奴籍么?”
“切,我宁可当个穿金戴银的奴婢,也不做饿死的良家人!”
绿罗缓步走着,手渐渐攥成拳,若是,若是,那一天,那个公子要了自己会怎么样?这些人一定会羡慕自己的吧?
陆文平和绿罗的亲事当场就定下来了,五月初六成亲,并以极快的速度传出了县衙。
当那些三姑六婆听说了以后,纷纷说县令人不错,自己手下抢了人家一个媳妇,这不转眼又赔了一个,还是县令夫人奶娘的女儿,这可跟县令夫人跟前挂着脸呢,陆书吏也算是爬上了登云梯吧。
说来说去,定是县令的护卫和那陆书吏的前任娘子之间早就有不清不楚的关系,要不怎么就那么巧,偏偏是那护卫救回来的人呢?当时那捕快兵士的,人可不少。说不准真是这样,要不然现在怎么看不见那两人了呢?定是觉得丢人,躲起来了。
此时的华容华和公西楚到不觉得丢人,只是他们确实是躲起来了,躲到了山中的小木屋里。
第二次来到小木屋,华容华觉得眼前仿佛换了一个世界似的。
树枝抽枝嫩绿的枝条在风中悠荡,小草争先恐后的冒出头来,仿佛在地上刷了一层绿漆似的,就连那座小木屋都仿佛被染上了颜色似的。
“下马啊,还在那儿看什么呢?”公西楚先跳下了马,见华容华仍旧坐在那儿发呆忍不住说了一句,“还是你不敢了吧?来,还是我抱你下来吧!可别下扭了脚,到时我这个月又白来了。”
华容华的脸一红,踢开公西楚伸过来的手,“谁说我不敢?你让这马别乱动,我就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