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套方法在面对三代种、四代种以及更往后的龙族有用,但如果是面对次代种乃至于坐在王位上的四大君主呢?”
“应该没什么用了,因为级别高的龙族只凭龙威就能压迫的其他生物不敢反抗,这时候再借助人数优势就像面对马克沁重机枪冲锋的麦塔比利人一样,勇气可嘉,但是结局只会是被屠杀。”白均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深深地看了昂热一眼,他低声说道:“原来如此。”
“看来你已经想明白了,白均。”
“是的,我明白了,这种方法的出现并不是为了变成龙,而是为了更好地杀死龙,这简直是混血种里的福斯曼!”
昂热点了点头,“这种方法被保存在狮心会的档案室里,如果你有需要的话,可以去看看。”
“这应该是机密中的机密吧?”
“机密只会对合适的人开放,”昂热笑了笑,“而且你是S级,以你的权限完全可以调出那份资料来看,所以对你来说不算机密。”
白均挑了挑眉,说:“那么学生就先谢谢校长好意的提醒了。”
“不用客气,这一切都是为了完成未竟的事业。”
尽管昂热在微笑,但是白均却感觉眼前这个老人却像是突然变成了一个冷酷的战士,不是一百三十多岁的老人,也不是老年版的花花公子,是一个枕戈待旦、终日备甲的战士,每天都在磨剑,随时准备着上阵杀敌。
白均看着坐在身前的昂热,忽然感觉眼前这个已经一百三十多岁的老人实际上非常年轻,尽管从外表看上去已经显现出老态,但是不知为何他就是感觉坐在自己对面的是个年轻人,是个被困在了某个时间点上永远挣脱不出来的年轻人。
白均没有再问任何问题,起身道了声谢就离开了。
昂热将早已凉了的茶水倒掉,重新给自己斟了一杯。
“他好像看出了你的想法,”懒惰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是个邋遢的中年大叔,也是在卡塞尔学院像是传说一样的人物:副校长,“这个学生是个非常聪明的人啊。”
“确实很聪明,我和他聊天看似是我在牵引着他说话,但实际上我们互相牵引,我让他说出我想让他说出的话,他让我说出他想让我说出的话。”昂热把玩着一直贴身携带的折刀,刀光缭绕在茶杯之上。
“你不怕他因此失控吗?”副校长随手给自己倒了杯茶水,然后一饮而尽,“哦,该死,昂热,你的茶水太烫了。”
“这本来就应该是凉一凉再喝的,”昂热停止把玩折刀,将其收好,“不过你为什么说他会因此失控?”
“我的言灵戒律对他无效,这基本可以证明他是不亚于我的混血种,在血统比例和纯度如此危险的情况下还让他学习暴血,难道你这不是故意把我们这边刚要起飞的高手推到对面阵营里去吗?”
“不会的,他不会因此堕落的,”昂热笑了笑,“经过执行部的检查,白均杀死疯狂艺术家的那间屋子有着类似于暴血作用的巫术,并且已经启动过,也就是说,在那场战斗中,所有在那间屋子里的混血种都经历过了粗劣的暴血,但只有白均没有变成死侍。”
“你这么说我都有点儿怀疑他是不是混血种了。”副校长又给自己倒了杯茶。
“他的确是混血种,但不知为何他的心神稳固的可怕,”昂热默默走到窗户边,看着逐渐走远的白均,“他会是比我更优秀的屠龙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