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姑娘,姑娘,你在里面吗?”
“姑娘,我是昨天和你一起吃饭的那人呀,我听小二哥说你昨天有急事找我,还借去了我放在掌柜那里的一两银子,是有这事吗?”
叩叩叩!
“等...等一下,我收拾一下就来。”
扬琴的声音,有些沙哑,也有些窘迫。
蓝风没有着急,他只是静静地在门外等着,大约五分钟左右后,蓝风才见到眼睛红肿的扬琴给他开了门。
“请,请进屋说话吧。”
开门后,扬琴只是抬头看了一眼蓝风,就低下了头,请他进屋。
“好。”
蓝风答应着,走进了屋。
他先是四下观察了一下,丙字三号房的客房配置,比自己甲子四号要差不少,大概只有二十来平米的样子,但即使是这样,地上也铺了一床棉被,看样子,是那汉子将床让给了这女子,晚上是在地上打的地铺。
“还未请教姑娘的芳名呢。”
蓝风走到茶桌旁,转身对扬琴拱手道。
“小女子姓杨名琴,先前公子所说确有此事,这两银子,便是扬琴昨日时在掌柜处所拿,现归还给公子,扬琴在此,谢过公子的援手,不知公子姓名?”
扬琴说着,对蓝风抱拳行了一个礼,将银两递还给蓝风。看起来还挺有教养的样子。显然,杨远镖局的家教还是非常好的。
“在下蓝风,银两只是小事,只是不知,昨日姑娘找蓝风何事?还有昨日同扬姑娘一起的那位兄长,怎的不见踪影了呢?”
“我师兄...师兄他,死了...”
扬琴说着,红肿的眼睛不由又泛起了一丝泪光。
真死了?
“怎么会这样呢?昨日不还好好的么?杨姑娘你们遇到什么事了?如不介意,可否说于小生听听,说不定能帮姑娘你拿个主意。”
“....”
但,蓝风说完后,扬琴却只是看着他,并没有要讲述他们昨天发生了什么的意思。
“姑娘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若真是不便说与他人,那蓝风这便告退就是。但若是姑娘只是担心蓝风泄露什么,那蓝风在这里立誓,绝不将今日所闻说于他人,否则定当天打雷劈。”
“你...唉,这并不是什么秘密之事。只是扬琴不愿意再回忆罢了。而且这本来不关公子的事,公子又何须多问?”
“...,这倒是蓝风孟浪了。也罢,那蓝风不问便是,只是不知,杨姑娘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你和你师兄应该是送东西来金陵的吧?如今令兄既已不在,那姑娘你可是打算返程?”
“你...怎么知道?”
扬琴有些惊疑地看着蓝风,身体已经不着痕迹地开始向着自己那柄长剑靠去。
“自然是推测而来。前日我见杨姑娘和令兄两人背着行囊,风尘仆仆地进入客栈,就知道二位应当是远道而来。而后面姑娘那句‘收货人呢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则说明二位应当是受人所托,送东西前来。如果蓝风没猜错的话,姑娘和令兄,是镖局的人?”
“....”
扬琴听完蓝风的话后,沉默了下来。半晌后,才有些凄然地笑了一声:
“呵,师兄说得对,果然我的经验还是太浅了,居然一句话就将自己的身份暴露了出去。公子猜得没错,这次我和师兄来金陵,正是为了送货而来,只是...”
蓝风没有接话,免得人家又说自己多问。
“只是不想,却是遇到这样的事...”
“愿闻其详。”
“我和师兄前日来到金陵后,就找到了收货人宅院,只是我们敲了好久的门,里面都没有一人应答,所以后面我和师兄两人才会来到这间客栈落脚,准备第二日再去询问的。
然而,作日我们寻遍了那周围的所有人家,但却没有打听到那家人去了哪里,只说这两天突然就大门紧闭,没有见到人影了。所以我和师兄两人想了想,最终便决定翻墙进入宅子里看一看,结果...”
“结果怎么了?”
“结果那宅子里的收货人一家九口,全部都已经死于非命。他们的尸体被泡在院子的水池里,已经开始微微发臭。我和师兄见状也是一惊,立刻就准备离开报官的,但谁想到,就在我们准备再次翻墙出去的时候,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忽然冲了出来,袭杀向了我们两人。
还好,我师兄一直都十分警惕,这才没有被对方的手,但对方的实力比我们要强不少,哪怕我和师兄两人联手,都被对方压着打。师兄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便决定独自拦住他,让我立即去六扇门寻人。”
“找六扇门...嗯,若是僵持不下,这的确是个办法。对方知道你们会来援助,肯定就不会再僵持下去了。但你们两人联手都有些扛不住,只剩你师兄一人,不是更危险么?这种情况...,你们先相互掩护着从宅子里面退出来会不会比较好?只要你们发出些声响,吸引周围人注意,那人应该不敢太过猖狂的吧...”
“.....”
听到蓝风的话,扬琴默然无声,一滴泪水悄然落了下来。她痛苦地闭上眼睛,银牙紧咬,好一会后,白带着哭声继续说道:
“你说得对,我不该让师兄独自一人面对凶手的...等我找来六扇门的人时,一切都已经晚了。那人已经逃走,我师兄也已被他重伤,危在旦夕。是我害了师兄...”
“危在旦夕?那就是还有救了?”
“是有救,六扇门的人将我师兄带回了他们的医堂,请人医治。但对方告诉我,我师兄肋骨具断,多处内脏移位破损,救治需要很多珍贵的药物,且哪怕是救回一条命,今后也将瘫痪在床,如同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