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又听到中年男人说:“不过,就算死,也不能让他死在他们手里。”虽然没有点破“他们”是谁,但下属却听出来了,他立刻正了正身形:
下属心中一沉,这就是要杀魏立灭口了。
中年男人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眯缝了眼睛,许久才冷哼一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死了也没什么好可惜的。”
下属虽被他看得惊心动魄,却也还硬着头皮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那魏立”
“还有什么事?”
中年男人重新看了他一眼,语气有些不耐:
下属愣了愣,挺直了腰板应了声:“是!”但却没有立即行动。
中年男人得到肯定答复才收回视线,随后投向远处的祭台,饱经风霜的眼睛变得无比犀利:“好,让所有人待命,听我指令!”
下属乍一听没反应过来“东西”是什么,在中年男人等不到他答复看过来的时候,他仿佛想到了什么,身子一僵,连忙回道:“都准备妥当了。”
中年男人一副恨铁不成钢地睨了他一眼,然后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东西都准备好了?”
下属原本就被这混乱的场面给闹得焦虑不安,此时猛然被呵斥,身子一震,心神也跟着稍微定了定:“是”
“慌什么?主子不是料想过这个局面么?按原计划进行!”
中年男人闻言脸色变了变,但只是细微的,他始终面沉如水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听到下属有些惊慌的询问,不由分说道:
他们在冒充天莲教教徒混进来之前,明明留了几个弟兄在外围盯着,有情况以哨声为信号,静候命令。
“大哥,外头的兄弟迟迟没有动静,恐怕是遭遇了不测,现在怎么办?”
只见在人头攒动之中,有一个相貌平平的男子,警惕环顾了一圈四周,确认此事人人自顾不暇,无人注意到他们后,才压低声音同他身旁一个中年男人说:
没有人注意到人群中有一些人,与惊慌失措,歇斯底里的旁人格格不入。
当希望落空之后,随之而来便是无边无尽的恐惧,此时人人自危,谁也顾不上谁。
然而在人声鼎沸之中,并没有几个人能听到他那连激起涟漪的小石子都比不上的声音。
“各位父老乡亲,稍安勿躁”
陈阳在祭台上焦头烂额,扯着嗓子试图想要安抚民众的情绪:
可以说此时的姑苏城中心商区,就是一锅乱炖,杂得不能再杂的杂菜粥了。
此时现场乱作一团:有执迷不悟的天莲教徒图负隅顽抗,被将士们武力镇压的;有得知天莲教根本无法医治好天花的百姓嚎啕大哭,在众人惊呼中晕厥过去的;有破罐破摔的胆大之徒,趁乱想要为所欲为被制住还不老实的;其中还夹杂着官兵的喝止声
几乎所有天莲教教徒哦不,前教徒都参与了这场只能动口动不了手的对峙中:所有人谩骂声,叫喊声,哭闹声都交汇在一起,似乎想编出一曲能够让那歪门邪/教之徒痛不欲生的魔曲来。
他们只好退而求其次地厉声谴责那罪人,因为除此之外,他们也找不到更好的法子来发泄自己心中的愤怒,不甘,痛苦与绝望了。
大概会像此刻的姑苏百姓一样,或激愤不已,或绝望地哭喊起来,亦或是恨不得将那骗子千刀万剐——但两江大营的将士团团围住了祭台,不让靠近。
“别啰嗦了,我背你”
然而容笙尾音未落,便听到一声惊天巨响: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