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皱了皱眉,不再理会宁灵,大步地往门口走去。
可刚走了两步,便听到宁灵坚决的声音:
“放我下来,我哪也不去!”
青衫终是不耐烦开口:
“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
宁灵见青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便使尽全力挣扎反抗:
“我是认真的!你放我下来!”
青衫无可奈何只好停了下来,把宁灵放在外边的椅子上。接着便听到宁灵那犹如来自地狱,索命般的声音说:
“我要让他的孩子,在这肮脏的天牢里出生,长大......哈哈哈,他那么自命不凡的人,一定会觉得恶心!”
说完又放声大笑了起来。
好一会儿,宁灵才抬眸淡淡地看着青衫,露出浅浅的笑容,一如她刚来到大萧的那会儿,天真无邪。
宁灵艰难地抬起右手,青衫不解地看着她摊开手来,便看到一个精致香包,她攥着的地方,丝线有些脱落了。
她是怎么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保护好这个香包的?
青衫看着她手心干涸的血迹,听到她说:
“请你帮我转告王兄,我不恨他。愿他能如愿以偿,替母妃和我,报仇!”
她只恨,自己当初太过天真无知。
一失足,成千古恨。
青衫接过这个染了血迹的香包,听着门外愈来愈近,喊捉拿逃犯的声音,皱了皱眉,把香包塞进怀里。
临走之前,对宁灵郑重地颔首鞠躬。
随即便转身离开,在转身的那一刻,他似乎看到宁灵抬手拂上自己的小腹,笑得。
翌日,宁灵在狱中被诊出已有两个多月身孕的消息不胫而走,传遍整个京都的大街小巷。
就连整天在东下院研究殷三原带回来的解药的慕容瑾,也听到了各种各样的版本。
此时,慕容瑾正在院子研磨草药,忽然一阵风吹来,夹杂着淡淡的香味。
慕容瑾嘴角勾了勾,清亮的声音在院中想起:
“卿阁主这是在向本王妃显摆自己高超的轻功么?”
话音一落,慕容瑾跟前便凭空出现了一个黑衣男子,来人正是卿夜离。
卿夜离闻言挑眉,“本阁主就当燕王妃在夸奖了。”
慕容瑾无视卿夜离的自恋,不以为然道:
“卿阁主突然到访,想必不是为了听本王妃的一句夸奖吧?本王妃好心提醒,卿阁主若是不想惹麻烦,还是早些表明来意吧。”
卿夜离的身手自然是在燕王府守卫之上,不过并不代表几十名高手,对他光明正大的侵入全然不觉。
这时只要慕容瑾一声令下,几十名暗中便会一拥而上。
对于慕容瑾半玩笑半威胁的话,卿夜离颇为不满地反抗:“燕王妃可真不解人情!”
慕容瑾笑着回道:“本王妃还可以再不解人情一点!”
卿夜离闻言言连忙摆手,慕容瑾对他已经够冷漠了,不需要在冷漠了!
于是他便不再卖关子,直接告诉慕容瑾:“昨夜有人劫天牢。”
慕容瑾到没听说过这事,手上动作一顿,不由眯缝眼睛问:“哦?宁灵郡主?”
卿夜离有些不满慕容瑾一下就猜中是宁灵颇有不满,这样一点神秘感都没有!
但他还是肯定了慕容瑾的猜测:“嗯,但她没有走。”
慕容瑾注意到了卿夜离用的是“没有走”而不是“走不了”,便说明这是宁灵自己的选择。
卿夜离简单地将昨晚天牢里发生的情形跟慕容瑾说了一遍。
慕容瑾闻言沉默了片刻,看来宁灵在萧鸾那里,受了不少苦。
否则,换作是当初天真无邪的宁灵,如何能像今日这般,忍辱负重地活着?
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
慕容瑾在心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随后问道:“可知黑衣人的身份?”
卿夜离摇了摇头,眉头微蹙:“只知他是受宁辰所托,亦或雇佣的。”
慕容瑾闻言在心里冷静地对昨晚这个潜入天牢的黑衣人做出一番分析:
“此人对天牢如此熟悉,不可能是北宁人。宁辰在大萧没有半点人脉,又有谁愿意冒着生命危险,替他救出宁灵呢?”
如此说来,当初宁灵来大萧和亲,换宁辰回北宁,紧接着宁辰在北宁地位日益高升,甚至说服北宁王出兵攻打大萧......
这一切,似乎发生得有些突然,又有些蹊跷啊!
卿夜离眯了眯凤眼,“你的意思是,宁辰未必是幕后主使?”
慕容瑾偏头看着卿夜离绝美的容貌,弯了弯嘴角正想开口,院外突然传来一阵阵惊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