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源也觉得，类似包大壮这样的小人物，活着不易啊。在孔家，孔源其实也是个小人物而已，这乱世，小人物的悲哀，处处受到限制和欺辱。
自己不敢反抗，包大壮敢啊。如果不是包大壮敢于反抗，也不会在盂兰城那么多大家族的围攻下，杀出了一条血路在盂兰城立足了。
“包爷，这样，既然他们周家都有陆地走私关东州私盐的渠道，我回头到家里问问，我们孔家在关东州有没有这样的陆地走私渠道。海运走私这玩意，的确很方便，运输成本是低。可是，这海运掌握在日本人的手里，变数太多了。”
孔源这么说，包大壮明白了：“这样也好，就算将来日本人再收回我的海运走私主导权，起码，野鸭渡我还能攥在手里。”
包大壮和孔源达成了私下的协议。
九阳县的鬼手七收到了包大壮第一封密电，很快，窝在新风岭的夜猫子看到了这封电报，拿到鬼手七秘密支援的两只掷弹筒和弹药，和秦明做了盐库的交接，夜猫子带着几个有些特殊能力的亲信斥候护卫趁着夜色出发了。
掷弹筒和配置的榴弹，携带比迫击炮方便多了吗，对大家族的恐怖袭击，还是这玩意好使。有孔源的两个亲信作为带路党，夜猫子和几个斥候队护卫混进北平城，真心没啥难度。
夜色中，只是区区的两只掷弹筒的榴弹打进了周家大院，周家就彻底乱套了。夜猫子需要的只是把榴弹打进大院而已，又没啥狙杀目标的，甚至打出去的这两炮，周家死没死人，都没关系，这样的恐怖袭击，相对就容易多了。
当然，最重要的前提条件，是有那两个熟悉北平本地区域的带路党。打了两炮，就走了，周家上哪找人去？
当然，周家毕竟是本地豪门，社会关系，包括本地黑道的关系都很深。为了避免被周家查到线索，当天晚上，夜猫子等人就出城了。
北平是大都市，来来往往的外地人多了去了，夜猫子几个人，不显眼的。
“包爷，两件‘文物’出手了，赚了不少。”夜猫子的电话打到了盂兰城的包大壮办公室。
“不错，过几天继续，回来有赏，呵呵！”包大壮放下电话，美滋滋啊，狗屁的周家，打不过你们，也吓死你们。
盂兰城作为铁路线上的一个枢纽，附近的梁山镇还是水运码头，位置还是比较重要的。北平的电话，的确可以打到盂兰城里来，包大壮副局长的身份，是有资格打外线电话的。这样也好，和北平的夜猫子联系也方便的很了。
夜猫子带人，是不住在北平城里的，周家的势力再大，也没法查查啊。
三天之后，夜猫子带人又换了个方位，又是两颗掷弹筒的榴弹飞进了周家大院炸开了。
孔源回了一趟北平家族里，给包大壮带来了好消息，孔家在关东州和满洲国的确有走私渠道，如果需要的话，野鸭渡的私盐，完全可以通过陆地走私运进满洲国境内，临近关东州的奉天省和安东省，孔家都有门路销售出去。
当然，目前看来，还是走海路运输的成本比较低。陆地走私，暂时备选就是了。
“包爷，其实……我知道，海运走私，你大部分的利益都被日本人拿走了。要是可以的话，现在就可以在关东州陆地走私一把。”没想到，最终孔源说出这样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