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放松,让人充满活力,或许这就是松弛有度的最好解答。
在周国强看来,昨天的屌丝行为不过是人生轨迹上的小插曲,从起初的尴尬,到日后的一笑而过,也许只有经历过,才觉得不枉此生。
依旧是那家新开的早点摊,但盛开的鲜花,总归是会吸引蜜蜂蜂拥而至。
而周国强他们几个,只能自我安慰“是咱们第一个捧了场,才让她们活下去的……”
厂子依旧是那副灰色水墨画,陈旧且破败,很难想象二三十年前,它曾红极一时,它曾数一数二,它曾一职难求。
据牛牛组的老师傅说,厂子最早是造天车、龙门吊的,后来改成锅炉厂,据说还造过坦克部件、老式枪弹什么的。
“师父,今天什么任务?加班不累吧?”
“呵呵,没啥任务,也就点小活。上面不会白给三倍工资,天天加班,说实话我都想休息,这加班费可不好挣。”
陈师傅作为绝对主力,加班也是正常,可他似乎并不因为多赚钱而开心,脸上淡淡的疲惫,很能说明问题。
“怎么?加班忙死,正常上班就没活了?有点意思。”
周国强没想到,居然会是这种情况。
“唉!谁说不是呢,加班干的都是急活,可急活干完,前面不急的工序放假了,今天才上班,怎么可能供应的上后面工序?”
“你是不知道,有些领导水平有限,球也不懂,尽瞎指挥。”
陈师傅心中早有怨气,可又能如何?他的好脾气就是这些年磨出来的,习惯了承受。
“师父,换个角度想想,其实也还好啦,今天活少就多休息呗,无非就是在不在家的区别。”
谁也有脾气,陈师傅也不例外,只不过他忍多发少罢了。看着师父一肚子本领,怀才不遇的无奈,周国强仿佛看到了未来的自己。
“嗯,一会儿锅炉那边裴师傅开完孔,你去画线吧,等他们焊工人齐了直接点零件,上午就这点活,我出去转转。”
陈师傅向来都对待工作认真负责,今天是个特例。
周国强却莫名心喜,因为他还从没有独自上手过,画线点零件,师父敢将如此重任交给他,是对他绝对信任和认可。
组对、环焊、钻孔,全部工序完成后,会在锅炉内胆上添加各种型号的小法兰零件,以及人孔圈,吊装耳。
画线主要是根据图纸确定吊装耳的准确位置,确保焊接后吊装时的平衡。
周国强手拿钢板尺、图纸、榔头、卡具,昂头挺胸,气势满满。
“呦!周工成功上位啊,啧啧,这架势,这派头,不得了啊!”
手工焊组就在铆工组旁边,常有接触,唯一一个跟他岁数差不多的学徒工小吕,比他早一个月进厂。
“吕工客气了,你都上手焊锅炉了,我还不得赶紧过来伺候啊。”
焊工组,他俩最熟,相互已某工相称,有种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互捧感。至于其它几位,都是老师傅,最年轻的也快四十了。
“唉!你就别损我了,我就是个打杂的,要想上手还得等明年开春,考下高压焊本才行,现在就是偷摸的练练。”
“明年厂子会组织考?我能不能报?”
其实周国强之前也听多动他们说起过,厂子每年都会组织员工考各类必要操作证,焊工类是重头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