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勘探队的人走远后,第二小队的队员们在队长向忠旺的带领下包围了土匪们的茅草房。
此刻茅草房里面竟传出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很显然土匪们正在做美梦呢。
第二小队本有机会不动声色地将土匪们全部斩杀于睡梦之中,但是向忠旺放弃了这个做法。
土匪们毕竟也是中、国人,并且茅草房里面住的绝大多数都是小喽啰,杀他们也没有多少价值。
于是他让每一个弟兄都准备了一颗手榴弹,拉开弦后从茅草房的四面八方扔了进去。
“轰轰轰………”
茅草房里传出一阵又一阵如是闪电一般的亮光,紧接着是无数人的惨嚎之声。
“啊…啊…啊…”
手雷从天而降,睡梦中的土匪被炸得晕头转向,死伤惨重。
因为整排房子都是茅草搭建而成的,手雷的爆炸很快将茅草引燃。
“咳咳咳……”
“救命啊,救命……”
一个又一个的土匪光着身子从茅草屋里冲出来,他们的脑袋被爆炸震的嗡嗡作响,耳朵短暂性失聪,眼睛也被烟雾熏得泪眼朦胧。
冲出茅草房后,小喽罗们缓了好一阵子才看到面前黑洞洞的枪口。
“大爷,饶命啊啊啊……”
一个土匪举起了双手,两个土匪举起了双手,三个,四个,………
最后在二小队的面前跪了200个没有穿衣服的土匪,这些人个个骨瘦如柴,几乎快到了风一吹就会倒的地步。
“啊……啊……”
身后的茅草房已经燃起了熊熊的大火,一些被手榴弹炸伤,没有能力逃跑的倒霉鬼们在烈焰中惨嚎。
那惨叫声声嘶力竭,充满了无尽的绝望。
猎人中队的弟兄们都是经验丰富的战场老兵,这样的惨叫声他们已经听过多次,故而此刻他们脸上的表情并无多少变化。
但是众多土匪小喽罗们则不同,听着同伴那无力的惨叫声,很多人的皮肤上都泛起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赤裸的身体也微微颤抖了起来。
。
几乎是爆炸声响起的同时,陈正月和另外几名战士也来到了各自目标的门前。
“嘭!”
南霸天的房门被陈正月从外面一脚踹开,他和另外两名战士趁势翻滚着冲了进去。
“砰砰砰………”
与此同时,房间里响起了接连不断的枪声,子弹噼噼啪啪的打在天花板和窗户各处,陈正月三人没料到南霸天竟是如此凶悍,一时间被压制住了。
陈正月从枪声判断出对方使用的是盒子炮,他静静地等待着对方弹夹打空的那一刻。
“咔!”
终于,枪击撞击的空响声传入了陈正月的耳朵。
他毫不犹豫地起身朝着之前枪响的方向射击,只是整间屋子不知何时已经弥漫起了浓烟,两三米外的木床已经看不清晰了。
“受伤没?”陈正月在浓烟中一边换弹夹一边询问。
“我没事。”
“擦破了点皮,问题不大!”
两名战士接连回话。
不一会儿又有一名战士说道:
“队长,狗日的好像跑了!”
房间里的浓雾慢慢散开,不远处的木床已经被人整个掀了起来。
陈正月和两名战士小心的靠近,三人来到床前才发现木床下有一个大洞,里面竟然隐藏着一条地道。
“淦!”陈正月甩了一下手枪,“南霸天经营青龙寨多年,我怎么就没想到他会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呢!”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自责。
“队长,怎么办,追不追?”一名战士问道。
“手电带了吗?”陈正月询问。
江东此前给猎人中队配备了10多只德制战术手电,这种手电筒只是比平常的手电要亮一些、续航要长一点,和后世真正的战术手电筒相差甚远。
“带了!”一名战士从背包里拿出了手电并打开了亮光。
“回去一个人将情况报告给向忠旺和宋礼,让他们留意外围,别让狗日的跑了!”
陈正月说完便当先跳进了地道。
在陈正月追捕南霸天的同时青龙寨的师爷也正在跑路。
这个小老头年纪大了,腺体有些毛病,因而每天晚上都要跑几次厕所。
他今天还是如往常一样起夜,只是还没走到茅房就看到二当家带着几个人向他的位置走来。
二当家卑躬屈膝,师爷没有见过和二当家一起的那些人,他当即便判断出了情况不妙,扭头便跑。
和二当家在一起的几名战士也发现了这个情况,当下便开始了你追我赶。
只是师爷这段时间也没吃过饱饭,身体的力气只支撑他跑出了百多米,之后无论他如何哼哧哼哧的喘气脚步也迈不动了。
“跑啊,咋不跑了你。”战士揪着师爷的衣领单手将之提了起来。
“滴答……滴答……”
一股带着腥臭味的液体从师爷的裤裆流了出来。
“你他娘的……”
战士急忙松开了手,厌恶的退出了两步。
“呼呼呼……”师爷趴在地上大口的喘气,
“年纪大了……身体有些不受控制,让诸位见笑了,见笑了……”
“你就是青龙寨的师爷?”
“是是是,正是鄙人!鄙人和你们卫蚂蝗卫司令是故交,还请诸位军爷高抬贵手。”
“卫蚂蝗?”两名猎人中队的战士相互瞅瞅,然后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
“你去!”战士指着二当家说道:
“提起他跟我们走!”
师爷的下半身都湿了,散发出一股难闻的骚味,二当家暗道倒霉,捂着鼻子拽起了师爷。
。
“呼!”
南霸天钻出地道,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气。
此刻回想起刚才的场面他仍然心有余悸,
“要不是老子早为这一天做好了准备,今天还就栽了!”
这么些年来,南霸天每次睡觉都会在枕头下放一把已经上好膛的手枪,以备危急时刻之用。
房间里的浓烟和地道也是他这些年悄悄准备起来的,这条退路他没有告诉山寨里的任何一个人,毕竟逃命人数越少越安全。
他刚刚用盒子炮的高射速压制住了袭击的人,同时悄悄打开了房内的浓烟机关和地道,一个弹夹打空后他毫不犹豫的钻进地道开溜了。
“日他个姥姥的,偷袭老子的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能悄无声息的通过一线天杀到山寨来?”
南霸天想了一会也想不出丝毫的头绪,当即便甩甩脑袋,把枪插进腰里,奔向了边上的一个大石头。
这个石头也是他早准备好的,目的就是用来封堵地道的出口。
悬崖边上有一根他早准备好的绳子,只要将地道封死他便可以顺着绳子下悬崖,逃入山林之中,重新找个山头创匪业。
“娘的,无论他是谁,胆敢毁了老子的山寨,老子一定会回来报仇的!”
他看着升起浓烟和大火的青龙寨咬牙切齿地说道。
立完f**g之后他开始弯腰搬动大石头。
只是他刚低下身子便感觉到前面的悬崖边上有双眼睛在盯着他。
南霸天的后背当即被冷汗浸湿,裸露在外的皮肤上也凸起了鸡皮疙瘩。
“难道有鬼?”
他慢慢松开握着大石头的双手,同时也缓缓的抬起了脑袋。
悬崖边上,就在他隐藏逃生绳的位置,两个漆黑如墨的眼珠子正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四目相对,迸出来的不是火花,而是惊恐。
两双眼睛在阴风阵阵的悬崖边上静静的对视着,时间缓慢地流过。
南霸天曲腿直腰,因为他的盒子炮插在前腰处,只有用这个动作他才能用最快的速度拔枪。
“不是鬼,是人!”南霸天看到悬崖边上那人头顶上戴着军帽。
“砰!”
“砰!”
两人几乎同时扣下扳机,枪声间隔0.5秒响起。
“呼!”悬崖边上那人跳了上来,他一边吹着枪口一边走向南霸天,
“老子瞄的明明是心脏,怎么会打在了胳膊上,晦气晦气!”
“嘶……”南霸天捂着胳膊跪在地上,他的盒子炮摔出了四米远。
“你是南霸天?”宋礼问道。
他刚才在悬崖下面巡视,防止有土匪逃脱,无意之中发现了南霸天用于逃命的绳子。出于好奇便顺着绳子爬了上来,不想还没到崖顶便听到有人在立f**g。
“爷爷南霸天,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有种的就给老子个痛快,二十年后爷爷还是条好汉。”
“呵呵……”宋礼冷笑。
“外面是谁?抓住南霸天了吗?”
地道口突然传出声音下了宋礼一跳,但他很快听出是陈正月的声音了。
“队长,南霸天在我手上,你们出来吧!”
爬出地道口的陈正月首先踹了南霸天几脚,这厮实在是太狡猾了,不打不解气。
“队长,要不要一枪崩了他?”宋礼询问道。
陈正月摇摇头,虽然旅长之前说过可以将青龙寨的土匪头目就地正法,但是上了一段时间军官培训班的陈正月心中有了一点自己的领悟。
‘军事是政、治的延续!’
陈正月想到了旅长课上说的这句话,他当下有些高深莫测的说道:
“虽然已经捉到了就带回去,没准还能废物利用一下!”
“是!”
青龙寨虽然是有着300号人的大土匪窝,但是在寨子里却穷得叮当响,除了战士们看不上的百十把破烂枪外,这里一无大洋,二无财货,这一仗的缴获少的可怜。
包括三个当家的和一个师爷在内有200多个土匪被活捉,猎人中队无一伤亡。
从此太行山再无青龙一寨。
。
下山来到阳城后,陈正月帮助马福林在城中购置了大批物资补给。
晋城已经传来了命令,勘探队要继续他们未完成的勘探任务,新的警卫力量将会在一天后到达阳城。
马福林等人死里逃生,经历这一次之后他们很多人都变得坚强了起来。同时他们也对独立旅充满了信任,相信如果勘探队遇到危险,江东会不遗余力的来营救他们。
因而队员们对继续执行任务并没有什么怨言,反而还增加了一些努力工作以报答独立旅的心态。
第二日,从晋城赶来的一个排和猎人中队完成了交接。
勘探队继续深入深山,猎人中队押送俘虏回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