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小家伙起初还感觉新鲜,但没过几分钟,最小的二宝打了两个哈欠便忍不住困意,直接爬到炕上睡着,朱大宝和朱六郎表面认真背书,其实想法已经不知道歪到哪儿去,唯独比林五郎还小一岁的朱五郎念的很专注,背的也很认真。
“这倒是个科举的苗子!”林皓暗笑,又教了两首,见朱大宝和朱六郎都打起哈欠,便提议睡觉。
朱五郎还是念诗,但朱大宝和朱六郎两个虽然不想睡觉,却更不想背书,便拉着朱五郎吵吵着要睡觉。
朱五郎拗不过自家小弟和大侄子,只能答应。
众人上了炕,林皓本就又困又累,一躺下就迷迷糊糊要睡着,只是在半睡半醒间,却听见朱六郎和朱五郎两个在聊天。
话题是朱六郎引起的,只听这家伙在问朱五郎:“五哥,今天在地里薅花生,挨着那一家,是不是姐夫的爹?”
“嗯!”朱五郎应了一声,只是语气并不热情,似乎不愿过多提及这一家人。
“那和咱们也算是亲戚了,咱爹不是常说亲戚间要多多走动,可今天咱们薅完花生的时候,他们还剩一大片,咱们怎么不去帮忙?”朱六郎疑惑道。
“哼,去给他们帮忙,他们也有那个脸?”朱五郎冷哼一声,没好气的说道。
“咋了?”六郎好奇道。
朱五郎回头看了看似乎已经睡着的林皓,这才压低声音道:“我是听四哥说的,我告诉你,你可别说出去,最重要的是别跟林皓说!”
“不给咱外甥说?为啥啊?”朱五郎不解。
“他是秀才,他要是知道了,对他的功名有碍!”
朱五郎语气有些不太确定:“反正四哥是这么跟我说的,我也不太懂。”
半睡半醒的林皓听到这个,立马精神一震,整个人立刻清醒过来,只是他也奸猾,依旧装作熟睡,只听两人继续聊下去。
“哦,那我知道了,五哥你说吧!”
“四哥说当初姐夫的爹抛弃了姐夫,是爹救了姐夫,后来姐夫考上秀才,姐夫的爹就又把爹要回去了、、、”
“这么狗血的么?”
林皓听得目瞪口呆,忙更加专心的听,终于在两个人的对话中,将事情捋了一个清楚。
原来林家并非辽东府人世,而是天启十七年时,从江浙迁移而来,当年的林长正只有十五岁,还是少年郎。
林长正因迁移路上染了寒病,吃过几副药都不见好,颇费钱财,林家众人就把他扔在路边自生自灭,林长正在路边躺了将近一天,奄奄一息时才被同为迁移大军的朱家遇见,朱家的姑娘朱金莲看中林长正,就求着老父亲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