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秋禾也语重心长劝道,“是啊,夫人您怎么这么想不开呢,您若是带着容心出宫去,还能正儿八经的在太阳底下活着,像现在这样,一直没名没分的带着一个外人的孩子住在宫里成什么样子呢?
叫人知道了,也无非是平白看笑话罢了,若是出了宫,找个正当的营生,日子过得怎么也会比宫里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好多了。”
琳琅听着秋禾的话,楚楚可怜起来,一双噙满了泪水的烟眸殷勤的望着杨轻寒,“杨大姐……我知道我身份卑贱,不配留在宫里,可是,我的容心却不能不留在宫里,她从娘胎里生下来身上就带了毒,还需要灵医给她治病……灵医性子刁钻乖戾,除了君上的话谁的话他都不听,容心以后要是跟着我,灵医是必不会再给容心医治的,唯有让她留在宫里,君上看重她,灵医才会一直替容心研制解药……”秋禾嘴角扯了扯,尴尬的看向杨轻寒,“姑娘,这……”杨轻寒也算听明白了,琳琅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她根本对辛缜没有兴趣,无非是为了给孩子治病,才想方设法留在了宫里。
宫里再如何不堪,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也比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在宫外艰苦谋生存好。
更何况,琳琅除了跳舞也没有别的能力,今时今日年纪也大了,生了孩子,每日为了孩子担心忧虑,早已没了当年艳绝花楼的美貌和气质,再出去跳舞度日也不是办法。
再加上她有了女儿,为了女儿日后的名声着想,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自己再投身秦楼楚馆那等三教九流混杂之地的。
几人相对无言的时间,御医提着药箱过来了。
先与杨轻寒见礼,然后去给躺在榻上的孩子看病。
盛都气温差太大,容心体质弱,又帮着琳琅洗了衣服,碰了冷水,所以才感染了热伤风。
倒也不是什么难治的病,只是容心体内本来就带着毒,体质比别的孩子要弱很多,所以,可能要治上一段时间。
琳琅一听这话,泪如雨下,揪着杨轻寒的衣袖哭道,“杨大姐,求求你,不要让我和容心出宫好不好……容心需要御医治病,需要喝药,她身子弱,需要的东西太多了……我我我保证,我以后安分守己的守着容心,绝不会随意出无风阁半步,也不会随意靠近君上……”杨轻寒回头看看单纯懂事红着眼睛默默流泪的容心,又看看跪在地上一个劲儿求她饶命的琳琅,心里总是有些狠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