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您先坐下,不要慌,阿敏肯定不会杀人,待我先去伯府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再做论断。”
“鸣儿……”老太太一把抓住杨鸣的衣袖,老泪纵横,“阿敏她年纪,身子弱,肯定不会杀人的……你去了那大官人府里,就给人跪下求求情……把我们阿敏放回来……”他们一家子从未没有的罪过什么大人物,向来都是老实本分的老实人,如今到了盛都,才知道这里人心险恶,不敢多一句,不敢多走一步。
那永宁伯派人来请杨敏过府,他们也不敢一句拒绝的话。
让孩子出门去了,还以为就是简单吃个席面便回来,哪知就遇到了这种事儿。
杨鸣听着老太太的话,心里也难受。
“奶奶放心,孙儿现在就过去。”
着,提着衣摆便要出门。
杨轻寒沉声,扬声叫住杨鸣,“大哥,你若不带我去一趟,只怕以大哥外男的身份,连伯府内宅都进不去。”
杨鸣一愣,事情发生得太快,他差点儿把这事儿给忘了。
盛都大族,规矩森严,后宅乃是夫人姐们居住的地方,哪是他这样的外男能随意进出的。
他乃是一介臣子,礼部四品官员之子,在这些位高权重的勋贵眼中连个屁都不是。
永宁伯定然不会准许他进内宅。
想到这儿。
他脸色越发为难。
“鸣儿,让寒一起去!”
老太太拄着拐杖,一针见血的咬了咬牙,“寒是姑娘家,让她进府去找阿敏!”
杨鸣皱眉,“可是奶奶——”这位,是杨家要重点保护的主儿啊!他岂敢让她去冒险!“没什么可是!”
老太太语气决绝,倒没有杨鸣那瞻前顾后的性子,转身拉住杨轻寒的手,老迈的眉眼间沟壑丛生,泪眼婆娑的,“寒,阿敏就靠你了……你一定要替奶奶把阿敏带回家来,好不好?”
杨轻寒不太能见老人家哭,心里跟揉碎了似的疼,笑了笑,“奶奶放心,寒现在就是咱们杨家的大使,定不辱使命。”
老太太叹了一声,感激的眼神上下看着杨轻寒,心里发酸,忙道,“鸣儿,你带着寒去一趟伯府,快些,去晚了,怕是有人要对阿敏用刑了。”
杨鸣眸色一紧,不敢再耽搁,忙带着杨轻寒一道出了门。
杨鸣本想给杨轻寒准备一辆马车,但杨轻寒早就让宝替她牵来了流云,直接翻身上马,“大哥,我们快走。”
杨鸣不敢相信的看着她利落的身形,“二妹妹,你会骑马?”
杨轻寒轻声一笑,“嗯,走吧。”
完,快马扬鞭,疾驰而去。
杨鸣若有所思,也紧随而上,打马跟了过去。
不出一盏茶的功夫,两人两马在永宁伯门口停下。
门口守着几个看门的厮,见到来人,动作粗鲁的冲上前来一边动手动脚,一边喝住他们,“你们是何人,敢闯永宁伯府?”
杨轻寒眼神淡淡,手中马鞭一扬,便甩在那找事儿的厮脸上,“我们是杨敏的兄长和姐姐!开门让我们进去!”
那厮捂住脸,指缝中渗出一抹血痕,登时吃痛的跑上去,要找杨轻寒麻烦。
杨轻寒面不改色的举起一块玉佩,送到厮大脸前。
那厮眼睛一瞪,瞧见那玉佩上的缜字,顿时浑身一僵,忙转身开门往府里去通报。
须臾,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恭恭敬敬的迎上前来,带着杨轻寒和杨鸣往内院走。
“原来是杨家大公子和二姑娘,下人们不长眼,怠慢了二位,还请二位不要见怪。”
杨轻寒客客气气的笑了笑,“我家奶奶年事已高,不能过府,如今家中就我和兄长二人能出面,还请先生带我们先去看看我家三妹妹才是。”
那管家啧了一声,道,“二姑娘,不是我们永宁伯府逮着您家三姑娘不放人,不瞒您,今日这事儿怪蹊跷的。”
杨轻寒沉眉,“怎么个蹊跷法?”
那管家道,“不太好,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就只在外头囫囵听了几句,具体如何,要等二姑娘亲自去看看才是呢。”
杨轻寒默了一下。
永宁伯府安静得有些诡异,按理,死了当家夫人,早该闹翻才是。
杨鸣有几分紧张,果然,走到后宅垂花门处,那管家便不让他继续往前了。
“杨大公子,这是咱们府里的规矩,外男不能入内,老奴只能带着二姑娘进去,您就在外面稍候。”
杨鸣抿唇,眉头紧锁,“我乃是杨家大公子,也不能进去见见我妹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