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棉花的问题,随着时间发酵非但没有减缓,反而已经有着愈演愈烈的趋势。
平价纺纱厂已经在前段时间被勒令停工自查。
出现问题的第一时间,负责棉布生产的制造纱厂已经进行了自查。
查来查去,都不是他们这边的问题。
名叫海平的女人,有些疲惫的坐在纺纱厂休息室的堂屋内。
制造黑心棉的谣言,已经在西域蔓延开来,一些和他们有着订购合约的店铺,无一例外取消了他们需要的份额。
纺纱厂勒令停工,但纺纱厂里干活人的工钱还要结算。
目前而言,还能维持住给这些干活人发放工钱,可是长此以往,注定会被拖垮。
更不用说为了扩张生产,还从秦侯国的土地司通过正规的渠道,承包了好几百亩土地。
那些种植在地里的棉花难不成就要烂在地里吗?
这个叫海平的女人彻底慌了神,一时间根本拿不定主意。
有些疲惫的拄着额头,靠在桌椅上双目无神的发着呆。
这件事要是不能证明他们绵场生产的东西是干净的,肯定会被秦法投入牢狱。
才刚刚开始的崭新生活,恐怕要坠入万丈深渊。
房门响动,女人连自家男人进门的动静都没听见。
憨厚老实的男人轻轻走在女人面前,也不知道说什么安慰的话语。
只能将手搭在他发妻的后背,期望能让她得到些许安慰。
海平察觉后背的异样,有些疲惫的抬头,看清楚来人,这才放松心神靠在了自己男人的身躯之上。
“掌柜的,你说怎么办啊!东西明明就是好的啊!”
海平的语气很是委屈,茶饭不思的她一直想不通这个问题。
男人很是沉稳的抚摸着自己发妻的头顶,在这个关键的时刻站在了她的身后。
“咱们东西没错,肯定是有人诬陷,咱们去律政司告,那些每天宣传法制的人不都说,要是有什么不公的事,就找他们吗!”
“可是那些官要是不相信怎么办?”
海平这个从中原而来的女子还有些担心。
自己生活在中原二十几载,那些官的嘴脸她可是一清二楚。
吃拿卡要样样精通,找他们秉公办事,没有喂饱之前根本别想着能讨回公道。
要是真的能做到爱民如子,也不至于让她带着孩子流落在外了。
男人听着发妻嘴里的担忧,微笑着宽慰道。
“那是你以前住的地方,这里可不一样!信不过官,还信不过云都护吗?还信不过法吗?”
名叫海平的女人,这一下一语点醒梦中人。
情不自禁的将以前的种种带入到了现在。
是啊!
现在这里可和以前不一样了!
海平想到这里,顿时从椅子上站起来,拉着自家男人的臂膀就要朝外走。
“你这么急干什么啊?”
“告官啊!都被人诬陷了还不告官吗?”
“你这傻婆娘,平常那么精明能干,这会儿怎么昏了头?”
自家男人的打趣,让女人没好气的轻砸着他的臂膀。
现在有了解决问题的眉目,心情也没之前那么沉重。
“告官可是要诉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