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炎,长安,太尉属。
一份份奏本如雪花般飘向太尉段颎的案桌前。
台下是争得满红耳赤,则是各州武将派出的信使。
“什么叫扬州不需要兵卒调动,那里的水贼,海寇都已经烧了好几个村了!”
“水贼,海寇在怎么说还是那些人对税款不满,让牧守诏安安抚不就行了?交州的南蛮才是重重之中!”
“一群见势不妙就会钻进山林的山野匪寇,就让你等焦头烂额,真是令人嗤笑!并州,幽州的鞑靼才是重中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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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尉段颎望着台下争论不休的各地武将信使,疲惫的揉着眉心。
他虽然和宦官打好关系,做到了这个朝堂仅次与皇帝之下的官职之一。
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做到这个位置,他才知晓这其中的凶险。
不仅仅是来自外部的威胁,还有内部的流言蜚语。
东炎外部,鞑靼、羌胡、南蛮、海寇、暴民...庞大无比的东炎,正在腐败的衰亡之际,孕育着置他于死地的威胁。
东炎内部,文官人人自危,甚至还依附宦官铲除异己,排斥同僚。
喜好享受的皇帝也示意他的臣子为他搜刮民脂民膏,供他取乐享用。
这些事又在加速着腐败的增长。
东炎已经进入了死循环,现在做的这些都是垂死挣扎。
只不过这样的局面,还能持续多久呢?
太尉段颎没有理会堂下的争吵。
毕竟就算他开口,也只能让他们安稳一点时日。
各地郡守,封王还能让政令流通。
如此腐败的局面,朝廷的公信力早就一落千丈。
只能是杯水车薪,聊胜于无!
各地现在都在兴起的各种神仙宗教,也是一股不小的危害。
徐州的红莲教,青州的黑狐教,还有司州洛阳附近兴起的太平道。
这些也已经都写入奏本,传到了太尉段颎的案桌前。
目前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还没有太多危害。
甚至还在一定的方面,安抚住了平民混乱的情绪,间接维护了地区治安。
做到这个职位的段颎,第一次觉得心力憔悴。
这里面不单单是这些外部压力造成的憔悴。
还有现在关于他的传言。
因为自己和宦官联系太过密切。
这些文人世家虽说对自己毕恭毕敬,可私底下说的话那叫个难听。
这个官可真的是越来越难做了!
“凉州的信使何在?”
太尉段颎开口,让在场安静了不少。
人群中凉州派来的信使赶忙走了出来,作揖拜见这位朝中重臣。
“下官拜见段太尉!”
“羌胡如何了?”
对于羌胡,太尉段颎很是在意。
自己这个职位也是在羌人身上杀出来,才能让他运作一番,做到如今这个地步。
现在在凉州作乱的羌胡,也是羌人的一支。
所以太尉段颎才格外关心。
“禀段太尉,西域戊己校尉王卓已经全盘接手凉州防务,但兵员稀少,无法支撑三线作战,如等不来朝廷兵员,需要借他人之手了!”
太尉段颎看过了凉州递交上来的奏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