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着眉心沉思片刻,濮文温才继续开口。
“你家主人想要的那个职位可不好办啊!这点恐怕...”
“鄙人也知晓,今日就是想要结识一番宫中贵人,还望濮画室原谅登门打扰的不敬之举!”
“好说,好说,你的这个情我收下了,不过职位应该还要费些口舌!”
“不急,不急,还要感谢濮画室没将鄙人驱赶门外!”
“哈哈哈,你这人说话可正中听,等几日吧!有门路,我在派人通知你!!”
叶帆脸上笑嘻嘻,心里全部都是妈卖批!
这家伙可真是贪啊!什么事都没做,就要这笔东西。
叶帆还不能带着这笔东西离开,毕竟东炎律可说了,贿赂宫中官员,可是死罪!
虽然这个节骨眼,屁股低下没有一个干净的人。
还是等几日,实在不行让信鸽传信,看看徐先生那边怎么说!
告诉了自己落脚的地址,叶帆起身拱手开口。
“那么濮画室,鄙人下次再来拜访!”
“可以,慢走不送!”
..............
东炎,陈留城外的山路中。
典韦背着身形稍瘦,气若游丝的母亲低头赶路。
陈留城已经活不下去,那些官老爷根本没把他们这些受灾的贫苦百姓当做人。
母亲体弱,这段时间喝药也没有气色。
典韦听人说,洛阳周边有好些个用符水治病的道人,来往的人都说药到病除,还不用钱财。
他就背着母亲火急火燎的往洛阳赶。
闷头走了一早上,临近中午,太阳有些毒辣。
典韦放下母亲,靠在树下的阴凉处,躲避正午的烈阳。
“娘,你等会儿,俺去那边摘一些瓜果!”
典韦摸索了一下干瘪的包袱,可除了一些破烂的衣物,一些细碎的麸饼渣滓,根本没有什么可以果腹的东西。
气息微小的严母,此时却一把抓住儿子的手,断断续续开口。
“这不是我们家的!”
“可是,娘,你都好多天没吃东西了!还有俺真的好饿!”
“偷东西会被人打的!”
“怕啥,俺很能打!”
“这年头能打有什么用,凭手艺吃饱才是本事!”
“娘....”
典韦听见母亲的话,眼眶红了起来,一滴滴泪水也划过了脸颊。
气若游丝的苍老妇人,颤颤巍巍的伸手抚摸着儿子粗糙黝黑的面孔,嘴角露出苦涩的笑容。
“当初,要是我让你跟着徐夫人和十七公子去西域,恐怕也不会让你这么受苦吧!”
“娘,你别说话了!喝点水,儿子肯定能带你去洛阳,找那个什么劳什子太平道士的!”
没有粮食果腹,典韦只能将水一点点喂给半眯着眼,样貌苍老的母亲。
此时母亲已经虚弱的张不开口,颤抖双唇做着最后的告别。
“儿啊!是娘不好,拖累你了....”
说话的声音越发细小,最后消失不见,艰难抬起的手也缓缓落下。
“娘!!!!”
典韦感受着怀里渐渐冰冷的母亲,脸上的泪水犹如决堤的大坝,不管如何抹,都无济于事。
一声声大声的嚎哭,惹来不少山路两边山林中的猛兽。
猛兽嘶吼和人的怒吼交杂,各种红色的痕迹甩满了两边的树叶。
典韦咬着被自己撕开的老虎尸体,将生肉狠狠吞咽进肚子。
只有吃饱,才有力气继续赶路。
拾捡着木柴,将母亲的遗体放入火中。
看着大火一点点烧光母亲在这个世界上的痕迹,典韦捏紧的拳头,将跪倒在地面腿脚两边的泥土都砸的凹陷了个深坑。
火焰熄灭,将母亲的骨灰包入那个干瘪的包袱。
典韦朝着西边大步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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