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以后,宫中他们可不用在仰着头看这些文人了。
现在可是需要他们低着头对着自己了!
想到这里,中常侍张让捏起衣袖,挡住嘴角已经憋不住的笑容。
回想起以前被这些人调笑自己的残缺之身,还要忍受辱骂,现在可总算出了口恶气。
可是!
还不够!
还不够!
尝过权利的滋味,感受过玩弄与他人在股掌之间的快感,那股愉悦,当真是妙不可言!
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这感觉真的妙啊!
棋子他已经做够了,他要做下棋的人。
眯着眼,打量着聚众唉声叹气离去的官员,中常侍张让已经在计划着下一次。
当然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可不够,只不过同他一样,少了件东西的宫中之人,对于这些家伙们的憎恨也不在少数。
慢慢来,玩弄权术这件事,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
几日之后,快要五十岁的张宴受到了东炎朝廷的信件。
信中表彰了他对于朝廷的贡献,当然赏赐也早早的安排好。
可是信中的撤出西域,让他泪流满面!
年近五十的人,读着信中的字跪倒在祖宗牌位面前嚎啕大哭的宛若一个小孩!
“祖宗赎罪,后辈无能啊!”
先辈的荣光就这样被轻描淡写的抛弃了,被人一笔就这么轻轻的揭过了。
二十岁从戎,大好的年华都耗在了西域,从车师到康居,从龟兹到精绝,从鄯善到疏勒。
跟随自己大半辈子的同乡之人死的就剩二百余人,可他们还是最后压在了龟兹,此前嘴里虽怒气横生,可还是想着朝廷拨点军饷,凋些人手,将这里始终纳在汉家治下!
现在被一个信中,写着一个根本认不得的名字。
中常侍张让?
一份盖着玉玺印章的信函直接调往玉门关中,休整之后回乡?
不公!
不公!
嚎啕大哭的张宴一夜白了头!
皇命难违,逆了这次命,死的可不是他一人!
悲戚的张宴带领着同乡为数不多的袍泽兄弟,无奈的开始让其他西域诸国的办事处开始撤离!
站在沙西的滩头,回望这片自己又爱又恨的土地,悲愤之余,满是无奈!
“戎马半生妄复祖辈荣光,哪到头不敌官家耳边风。可悲!可悲啊!!哈哈哈!!!”
东炎公元166年,第一次党锢之争落下帷幕,宦官从文人手中夺取了权利,朝中的份量也愈发厚重!
西域还算平静的局势开始暗流涌动。
羌人这几年早都在东炎边境开始大规模搞事。
东炎朝廷命凉州加强防备,避免凉州骚乱。
西域,羌胡,东炎凉州,开始了小规模碰撞。
几近被中原同化的西域倒是也还算安稳,毕竟他们又不是游牧鞑靼,逐水草茂盛之地而居,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看似安稳,可于阗、龟兹这俩搞事带头党,已经开始小范围试探!
谁让他们的国君得到消息,西域都护张宴开始缓缓裁撤在西域这边的办事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