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老周继续对小三说到:鬼子在淮安的占领完全是虚张声势,虽然这几年日伪统治的地盘逐渐扩大,但并不能完全解除它的惊恐心理。日寇主要驻扎在县城,每天夜晚,日寇在城头站岗值勤,必定对着城外开几发小钢炮借以壮壮自己胆子。城墙垛上还挂上许多铁皮香烟罐子,假充手榴弹。更可笑的是还把东岳庙、城隍庙里泥像抬到城头上,戴上一顶帽子,背上插根玉米秸子当做步枪,远远看去,活象一个人站在那里。这正暴露了日本帝国主义纸老虎的面目。
小三微微皱起了眉头,这老周不但是地方干部,而且看来是搞宣传的干部,把对普通老百姓宣传的口吻都用到他们身上了。他们与鬼子交战这么多年,从没有听说鬼子每天无缘无故的乱打掷榴弹的,至于挂日本人的铁皮香烟罐,那肯定不是假充手榴弹,而是一种警戒措施,这样万一夜里有人利用长梯偷偷爬上城墙,在垛口那里不小心碰响这些铁皮香烟罐,可能就给鬼子守军示警了。还有设假哨兵也是夜间放哨的惯用招数,背嵬队就常常这样搞,假哨兵不远往往就藏着真正的潜伏哨。
老周说的这些恰恰说明这里的鬼子战斗经验丰富,不那么呆板。
小三就问到:那伪军是个什么情况?
老周说:从一九四o年开始,汪伪政权逐渐扩大,除了整编的和平军外,各县各镇的汪伪警备队也随之扩大。老百姓统称他们为“二皇”。因为日寇自称为“皇军”,我们淮安这里的老百姓就称之为“大皇”,这些汪伪警备队是日寇的爪牙,低于日寇一等,当然是“二皇”了。
万叫花和孙猴儿都是安徽本地人,听见老周这样说,就笑了起来:我们那里的黄狗我们就叫它大黄二黄。
老周就说:喊警备队的叫“二皇”还有另外一个意思,淮安人俗称人屎为“二黄”,“黄”“皇”谐音,所以称他们为“二皇(黄)”,也就是骂他们做了“二皇(黄)”必然是屎(死)路一条的意思。
这样一解释,连小三都跟着笑了起来。
老周继续说到:淮安的二堡、下关、河北各驻了“二皇”一个小队。每天夜间都有东路来的私盐商贩从那里渡河,到运西一带销售,获利丰厚—
小三就问:东路是哪里?
老周说:就是淮安东乡国民党韩德勤控制的地方。“二皇”岂能放过这个发财机会。遇到这些商贩到来,首先要勒索一笔过河费,据说钞票要用蒲包装;其次还巧立许多名目如购买枪枝弹药、慰问他们官兵等等,总之,有了钱什么问题都好说。他们拿了钱,又希望拿得长远些。所以“二皇”对于这些商贩在二堡、下关、河北的活动
也加以保护,这样既有挟制也有保护的双重作用。至于河下、下关等地,许多贩运粮食、土货的人,也是夜间偷过,因为如果白天遇上日寇,就有遭受没收的危险,所以情愿出些“买路钱”,夜里从二皇这里顺利通过。这么一来,“二皇”每天都可以捞到一笔大大的油水。
小三心想,这倒是一个值得注意的地方,如果夜间转移的话,假装成私盐商贩用大洋开路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这样不发一枪,鬼子也就无从知道我们是转移到哪里去了,只要瞒得过二皇,他们肯定不会把这种事情告诉日本人的,断了自己财路。
他就问老周:你们交通站与二皇打的交道多吧?
老周说:那是当然,不然物资人员夜里怎么通过封锁线和关卡嘛。
一路轻声交谈着,距离新龙镇就很近了,老周就给小三他们叮嘱过镇大门的注意事项:淮安沦陷以后,一般人进出城门镇门,都要向站岗的日寇行鞠躬礼,否则不许通过。进出时嘴里不许衔香烟,稍不注意,那就要喊“站住”,既不许动弹,又不告诉你为什么事,必须等第二个衔香烟的人经过,又吆喝“站住”,这时才许第一个人走开。遇到这种情况,如果先向伪警察敬枝香烟,他马上向日寇咕噜几句,,也可以放行。如果进出城门镇门携带包裹箱笼等,必须打开检查,故意替你弄得乱七八槽,抛散满地,你如事先向伪警打个招呼,塞他几张钞票,也可以随手放行。
2.
说话间就到了新龙镇镇大门那里了,小三一看,淮安一个县下面的一个镇的大门都修得很是气派,虽然只是一个镇,但这新龙镇的镇大门比他们见过的梅游县南江县的所有镇大门都大,看上去镇子也大了不少,恐怕住着不下万人,虽然镇门没有像县城城门那样高大厚实,但是戒备森严,防御工事很有一套,那镇大门两边的高墙差不多有4米高,而且上面站着不少守军士兵,还可以两边走动。
就在镇门外面左右两边,还各修了一座地堡,看里面露出来的枪管,左边那一个地堡里面居然是一挺92式重机枪,一般来说,不管是新四军的部队,还是韩德勤的部队,以及国军28军,遇上这种带地堡的坚固工事,都只能退避三舍了,但是对现在的背嵬队来说,这倒不成多大问题了,因为他们有巴祖卡,巴祖卡对付欧洲的德国重型坦克一两发没多大用处,但对日本坦克那完全就成了开罐器,一打必毁,而且用这巴祖卡打工事非常有效。不过话说回来,在敌人的机枪火力下攻坚,只能是选择夜间战斗,或者利用烟雾遮挡敌人机枪射手的视线后,巴祖卡射手偷偷摸到一百米之内再发射,不过仅仅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