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出了这档子事儿,班长也不好马上去钱婶那里了,大家就回到背嵬队的院子里商议。
金副队长把邓铁匠叫来,好好的做了一通思想工作,他也没讲什么大道理,只是说你站岗时睡过去,鬼子从你的哨位摸进来,把跟你一口锅里吃饭,一间房里睡觉的弟兄们杀死了,以后你这一辈子,心里会安乐吗?
说得邓铁匠头都抬不起来了。
这边班长、蛮牛、小三、周班长他们4个与黑衣蒙面人交过手的,就把全部过程串起来想了一遍,都在猜测这个黑衣蒙面人是谁?
周班长说:肯定是鬼子,他跟我玩刀的时候念的咒语,就是鬼子话。
蛮牛就说:那他为什么要遮住脸?是不是我们认识他?
金副队长让邓铁匠又回原木遮蔽部,自己也过来猜想,他说:穿这种衣服蒙上面的日本武士叫做忍者。小三,你以前听宣营长说过没有?
小三说:听是听宣营长说过,但是我不知道忍者就是这副模样。
金副队长说:忍者就是这样的,穿一身黑衣服,都是蒙着脸的,有的背的就是你暗蓝妖刀的那种*。
小三就说:还别说,忍者玩刀还挺厉害的,我跟他交手,他的刀就冲着我脖子来的,幸好被牛牛撞了一下,不然我今天吃亏最大。
班长一听,就在他脖子四周细细察看看,确实没有伤痕才放心。
这边蛮牛左手被划的大口子已经用鬼子的急救包包裹起来,他说:这个鬼子的刀路,我看跟周班长很像,动不动就是抹脖子。
又问了一句:班长,你跟他交手怎么样?
班长说:我跟他只过了一招,他拿刀来划我脖子,我用小刀挡了一下,还了他一脚。
周班长就说:难怪我怼上他的时候,他念九字真言呢。
他们都问什么九字真言?
周班长说:他说的鬼子话我听不懂,不过看他手上捏了一个咒,这叫“结手印”,这跟我们青城山的道士念的咒和结的手印意思是一样的,念了九字真言后,受伤就觉得不痛了。
周班长接着说:王老虎你穿的鬼子的翻毛皮靴,那鞋底有铁钉的,你的脚这么重,给他一脚,难怪他要练九字真言呢,肯定痛死了。
大伙都哈哈大笑起来。
小三说:周班长你伤了他两刀,他没伤到你,你的刀法比他厉害吧?
周班长说:也不能这样说,他还是先在你班长手上吃了亏再跟我交手的,腿脚就有些不那么灵便了,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是他没受伤,在我手上他一样讨不到好去。
小三就说:这蒙面鬼子老喜欢扔那些粉末,害得我的牛牛吃了大亏,现在还难受呢,不停打喷嚏。
周班长说:你给牛牛好好洗洗口鼻,这两天它鼻子是闻不出什么气味了,不过夜里主要是靠听力的,牛牛还是派得上大用场的。
出了这个事情后,小三也不敢松懈,自己亲自带牛牛在遮蔽部里睡觉,把暗蓝妖刀、马匣子都准备好了,免得鬼子回去后搬援兵来报复。
这近江屋三郎跳下山涧后,就直奔下山了,一路上他就在想,最先跟我交手的肯定是队长文小山,要不是那条大狗撞了自己一下,说不定就把他干掉了,最起码也刺伤了。
那个被自己在左臂上划了一刀的大个子,肯定是蛮牛,力气虽然大,但没有多大危险;那个只与自己交手一招,踢了自己狠狠一脚的大汉,肯定是文小三的班长王老虎,拳脚功夫果然厉害,自己居然没有提防到他出脚,据说枪法如神,倒是个劲敌;嗯,最后那一个个子最小的人,不知道是谁,怎么有那么好的刀法?连自己都干不过他。
近江屋三郎心里也有数,就是没有受伤,自己的刀法也比不过此人,又想着被他打飞的短刀无铭(1),心如刀割。
一边想着,很快就到了自己穿衣服的地方,刚才在路上他躲到山坡灌木丛里简单包扎了一下,这会就重新包扎了一遍,然后捱到天快亮的时候换上长衫就直奔许家镇而去,在路上雇了辆大车把自己送到了县城,很快宪兵队开出来的一辆小汽车就把化了装的近江屋三郎送到了滁州旅团司令部所属的军医院住下养伤。
2。
第二天早上,班长一边喝粥一边说:那蒙面鬼子留下的短刀倒不错,小三你拿去用吧,有时候摸哨或者便衣去办事的时候,你那把暗蓝妖刀也派不上用场,蛮牛、周班长和我的刀都可以藏在身上,你那把暗蓝妖刀太长藏不了。
小三想想也是,就说:倒也是,我以前要摸哨就只能借他们三八大盖的刺刀,就是这刀没有刀鞘,不方便带身上,刀鞘肯定在那个鬼子身上。
周班长说:做刀鞘还不容易,你是要用牛皮的还是用木头的?按说这日本人爱用木头的,主要是用松木、柏木,但是木头的刀鞘就要显得厚多了,虽然用着是很方便,你要是藏在身上很容易暴露,我看还是用牛皮给你做一个刀鞘吧。
周班长从班长手上接过近江屋三郎的“无铭”短刀,仔细打量,这柄短刀刃长一尺左右,比一般的匕首要长,刀柄用皮革裹缠,刀身中间有棱,横剖面就如菱形一般,刀刃和刀背窄,刀身中间厚,没有血槽,单面开刃,极轻锋利。(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