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可悲,如果死的是赤宋人,或许不会引起重视。
而死的是西夷使团的人,却惊动了双瞳司、府尹与位尊殿。
松正明在发怒,诘问位尊殿是不是想要自己的命,若是连使臣都无法保护,那谈判出来什么结果来,是不是也不能执行?
位尊殿唯唯诺诺,好言不断,只是希望熄灭松正明的怒火。
唐阶在收到双瞳司的报告之后,对松正明说道:“贵使团之人理应在馆驿之中,缘何会出现在七星楼那种偏僻之地?松正使是不是也提供一些线索,我们好破案。”
松正明面色阴沉地说道:“使团之人不过是出门购置一些礼物,准备带回去罢了。竟惨遭杀害,你们不去查探凶手,却在这里问我?若不给西夷一个交代,那就准备战争吧。”
“战争,战争,你除了用战争威胁,还能谈出什么?”
秦时月拍案怒道。
松正明愤怒地指着秦时月,喊道:“西夷人最擅便是刀兵,若不是你们苦苦哀求,我们才不会跋涉数千里来这里耗费时间!若是秦相不以为然,那我今日便返回西夷。”
“请便,老夫纵是埋骨边塞,也要试试你们西夷人,是不是杀不死!”
秦时月站了起来,苍老的身体里,燃烧着不屈不挠的火焰!
松正明没有想到眼前的老头是如此的强硬,刚想说话,唐阶便跳出来打圆场:“好了,两位都息怒。秦相,您坐着,边塞纵然有战事,也还有无数将士,您就莫要添乱了。松正使,使团之人出了意外,我们也深表遗憾,然其行踪不定,纵是帝国安排的护卫,也被你的人甩开,无法保护,你看……”
唐阶的话意思很明显,你们死了人,我们很抱歉,但是呢,死了也就死了,别咬着不放,你们想要做什么,谁不知道呢。
有了个坡道,就应该下驴了,可松正明明显比驴倔强,非要位尊殿给自己个交代与说法。
唐阶无奈地说道:“既然如此,那本相便奏请帝尊,安排双瞳司、护卫司,时刻看护馆驿,护你们周全,如何?”
松正明有些脚疼,若是双瞳司、护卫司盯着,那后面的行动恐怕很难进行。
哈赞从一旁插了句:“护卫是你们的事,我们需要知道真相,需要你们抓住凶手,交予我们处置!”
松正明站起来,说道:“若是你们找不到凶手,那我们便自己找!”
唐阶连忙说道:“西夷使臣,又如何能在赤宋境内抓人?难道说,若赤宋人出使西夷,便有权在西夷抓人不成?”
“难道我们的人就白死了?”
松正明厉声反问。
唐阶哀叹一声,拍了拍手,便有随从端过一个木托,木托之上,摆放着一匹青色琉璃的天狼,旁边还有一百两白银。
“这是我们的补偿。”
松正明悲哀地看着那一匹夺人眼睛的天狼,像是看到了自己下属死去的神情,最终默然接受了一切。
唐阶在松正明、哈赞等人离开之前,嘱托道:“如今帝都内有些乱流,还请使臣大人莫要擅自出行,尽量留在馆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