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事实的真相,任妃的那杯茶要是没问题,他把自己的脑袋拧下来!
但是知道又能如何?
“陛下!”谋庆师套着一身双层冷锻甲出现在了元德殿,浑身是血的冲到了李云武的身旁,抱起了有些发僵的尸首,嘶吼着:“陛下,你醒醒啊!陛下!”
“李云武死了?”黄素寿一脸凝重的看着登门的薛宁苏,自己前脚离开了元德殿,后脚李云武就死了?!
薛宁苏非常淡定的点头,他本来想喝口茶润润嗓子,想到李云武的死状,还是忍住了。
他点头道:“若是所料不错的话,应该是任妃下毒。太医院那边任德汉应该是打点好了。”
“最后大概会写上,气急攻心,暴亡,盖棺定论。”
薛宁苏的辞,让黄素寿眉头紧蹙,最后终归还是摇了摇头。
任妃极为受宠,尤其是随着李云武年岁越大,他就李寿礼这一个子嗣,当然宠爱至极。
整个大夏王宫,任妃一言独大,而外廷,任德汉以外戚的身份任尚书令、中书令,称国相,军政大权揽身。
尤其是任德汉作为大齐贰臣,在大齐风雨飘摇之际,叛离大齐,他的史书注定不会光彩,这样丝毫不会顾及身后名之人,做事自然无所不用其极。
黄素寿看着薛宁苏的模样,也知道大齐方面,让李寿礼入朝为质之事,怕是行不通了。
黄素寿看着薛宁苏道:“其实李云武在位,李寿礼在我大齐为质,于大夏有好处。至少两国不再兴兵,哪怕是内附,也要几十年之后。”
“至少皇上的目光还在安义府的汉人身上的时候,短时间大夏不会太过为难,至少在太上皇还活着的时候,大夏是安全的。但是李云武崩了,李寿礼无法为质,唉。”
黄素寿的是事实,在大夏、大辽,草原部落这三方势力均衡的情况下,只要大夏王不生事,皇上在太上皇活着的时候,不太会动手灭掉大夏。
李寿礼在京城为质,虽然有内附之忧虑,但是那也是数年之后之事,但是李云武的暴毙,其实把大夏逼到了风口浪尖之上。
“多事之秋呀。”薛宁苏无奈的道:“明日某随使出城,和骆将军见一面,签了城下之盟。”
“你要出城签订城下之盟?!”黄素寿嘴角抽搐的看着薛宁苏,这可是割让夏桥城、缴纳大量战争罚款的城下之约,这出城签约,意味着永远的钉在了历史的耻辱柱上。
“发动劫掠之事,是大夏宗亲所为,他们为什么不出城!”黄素寿疑惑的看着薛宁苏。
薛宁苏看着黄素寿,这个人精现在只是震慑于李云武暴毙,没想明白其中的道理。
黄素寿所的三个条件,经过朝议,答应了两个。
签订这份城下之盟的人,注定会身败名裂,而导致今这一局面,朝臣们认为乃是薛宁苏永安三年开始的国学之兴。
“蕃礼”与“汉礼”之争,从建国开始,就是大夏国内,反复争论的党争的焦点,而薛宁苏在李云武的支持下,“齐礼”取得了压倒性的优势。
而兴文轻武的后果就是大夏武备不兴,不管是汉人,还是齐人,大夏都不是对手。
现在李云武倒了,他自然没了支持,脏活累活都得他来办。
“预料之中。”薛宁苏笑着道,他是大夏重臣中,唯一没有背景的通过科举入朝为相之人,也曾想着做一番大事,徒叹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