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坪村,杨华忠家。
杨若晴避开安抑郁自闭的那一段,把其他事情都跟杨华忠和孙氏这了。
“爹,娘,你们不用担心安,他扛得住,这会子还留在何青松老家帮着安抚何家父母呢。”
“他让我捎话给你们,叫你们该干嘛干嘛,不用记挂他,中秋节的时候他再回来陪你们过节。”
杨若晴的这番话,如同一只巨大的手,直接把压在杨华忠和孙氏心口的那块大石头给搬开了。
两口子都长松了一口气,杨华忠突然起安攒下的钱,诧异得很,也欣慰得很。
“那子大大咧咧的,我还以为他不晓得攒钱呢,没想到竟然攒了一百二十两银子,不错不错!”
孙氏也是笑眯眯的,“这笔钱搁在咱庄户人家,娶亲啥的都不用咱爹妈掏腰包,有出息。”
杨华忠赞同的点头:“确实有出息,不过,就算儿子有出息,攒下了娶亲的钱,可该咱爹妈掏的腰包咱一文都不能少,这是规矩!”
孙氏自然是支持杨华忠这个规矩的。
“不过,听咱安的意思,他攒的那一百二十两银子八成是要贴补给何家了。”孙氏又道。
杨华忠琢磨了下,“这也是应当的,毕竟咱安的命是何青松救的,性命是无价的,咋儿子有担当,好样的!”
孙氏苦笑,“哎,要是何青松那孩子能活着,该多好啊!”
杨华忠站起身,腰杆和胸膛都挺得直直的,浑身上下充满了斗志。
“这几荒废了不少事儿,我得赶紧忙活起来,多收些稻谷入仓好给咱安攒娶亲的钱!”
“孩子娘,你也甭再东想西想的了,该干嘛干嘛!”
孙氏笑得眉眼弯弯,“嗯。”
杨若晴也站起身对他们道:“爹,娘,我帮你们晾晒稻谷。”
前院地坪有限,而杨华忠家可是六七十亩地田的稻谷啊,前院压根就晾晒不过来。
杨若晴提议把这些稻谷搬去隔壁骆家院子里晒。
“前院后院合一块,应该能晾晒开,而且路近,来回也方便。”
孙氏道:“主意是好主意,但还是不要了,晾晒那么多,你们走路都不好走,宝宝练功夫也没地儿了。”
杨若晴正要开口,边上的杨华忠抢声道:“你娘的对,听你娘的,我待会去把长工们叫几个过来,余下的稻谷全送去打谷场那边晾晒。”
“路远,来回不方便。”杨若晴还想再劝劝。
杨华忠咧嘴一笑:“这没啥,我扛张凉床过去,夜里就在那边睡了。”
“这也行?”
“有啥不行的?打谷场上到了夜里那些稻谷不打算收回家的,都在打谷场过夜呢!人多,热闹!”
杨华忠完,抓起旁边的麦草帽往脑袋上一罩,大步出了屋子。
孙氏看到杨若晴还是有些不放心,微笑着道:“晴儿你就随你爹吧,他喜欢热闹,夜里打谷场上都是人,没事儿的。”
既如此,那杨若晴也不再啥了,爹高兴就好。
陪着孙氏在院子里把稻谷翻了个边儿,完事了娘俩个去后院的水井边打水洗手洗脸。
白米饭软香好吃,可得来的过程却不容易。
且不从插秧开始,就这晾晒稻谷,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稻壳外面有一层尖锐的东西跟芒刺似的,黏在皮肤又疼又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