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则站起身来,微笑着问他们:“你们吃过了没?要不要在这里吃点?”
杨若晴点头:“吃完了过来的,娘不用张罗咱,接着吃你的就是了,我们就是过来看看。”
孙氏便指了旁边两张凳子,让他们坐,自己也坐了下来。
杨若晴看着杨华忠,又看了眼孙氏,道:“四叔这会子啥情况了?”
孙氏便看了眼杨华忠,见杨华忠还是一个人在那喝闷酒,孙氏便轻叹了口气,道:“哎,你四叔这趟真的是吃了苦头了,额头上那么大一个窟窿,淌了不少血呢,先前从福伯家回来,你爹把他带到了咱家来歇息。”
“我收拾了一间客房,原本是想让你四叔在这里养伤,许是伤口太疼了吧,你四叔也睡不着,还头晕,不时就想吐,要回老宅他自个的屋子里去,怕到时候弄脏了咱的客房。”
“你爹去你大舅妈家弄了猪肝回来,原本夜里我是打算给你四叔弄点猪肝汤来补补的,可你四叔啥都吃不下,没辙,你爹只得送他先回去了。”
“刚到老宅,你爷奶就找上了你爹,跟他这告了你和棠伢子一状……”
孙氏完,又偷偷看了杨华忠一眼,然后垂下眼去。没再吭声。
杨若晴跟骆风棠这对视了一眼,骆风棠挺起了胸膛,跟杨华忠那道:“岳父,去老宅的事儿,是我的主意,我觉得有必要跟爷奶那好好谈谈,拿东西打人是不对的,尤其是剪刀这类利器,即便在军营中,将军对犯错的兵体罚也是有一定的规章制度的。”
“您要是责怪,就请责怪我吧,跟晴儿没有关系!”
杨若晴蹙眉,也跟杨华忠那道:“爹,东屋那门是我踹的,我奶的剪刀也是我收缴的,我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因为我原本是抱着想要跟他们好好谈一谈的打算,可他们压根就没法沟通。”
“我没辙,只能以暴制暴,他们是长辈的长辈,我自然不能碰他们,但我可以收缴利器,让我奶没法伤人!即便爹你责怪我,我也还是会坚持这么做!”
骆风棠看了眼杨若晴,有点无语。
别人是争着抢功劳,赶着推卸责任。落在自家,他和媳妇是抢着背锅呢!
两口子都没有话,一齐看着杨华忠。
孙氏有点担忧的看着这爷仨,不敢出声。
沉默了一会儿后,杨华忠放下手里的酒盅,目光落在骆风棠和杨若晴二人的身上。
汉子的眼中,没有愤怒,只有欣慰。
“你们两个,做的没错,你们爷奶,也是时候让他们吃点亏,收敛点性子了。”杨华忠道。
这话,简直像一束光亮,从头顶直照下来,杨若晴和骆风棠都同时松了一口气。
老爹不怪罪就好,就好啊……
杨华忠的声音接着响起:“今个原本该是我挨那一剪刀的,这个罪,你们四叔替我受了。”
“我这心里,老大不舒坦,就跟压着好些石头似的,沉闷沉闷的,哎!”
杨华忠着,再次抓起酒壶,晃了晃,目光四下寻找其他酒壶。
孙氏再也忍不住了,抬手按住他手里的酒壶,担忧的道:“晴儿爹,你不能再喝了,喝酒伤身。”
杨华忠对孙氏苦笑了声,有时候,心情闷得慌,喝点酒似乎要好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