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当然清楚你是为了我好,其实,我心里的芥蒂也一直在的,只是看到他们大老远过来,又还懂事,话也还行,我就认了。”花接着道。
“先前姐你去后院套马车的时候,我是故意让自己跟他们单独在一处的,我就是要看看当你们不在跟前的时候,他们会不会露出狐狸尾巴啥的。”
“结果,他们不仅没有跟我这哭穷,没有让我利用夫家的财力和人力去照拂他们,相反,我那个继母卢氏还偷偷塞了这对银耳坠子给我。”
花那一对耳坠子拿给杨若晴看。
杨若晴看了眼,质地和做工都很普通的一对银坠子,在首饰店里买,不超过二两银子。
但对于庄户人家的妇人们来,这对不超过二两银子的耳坠子便是撑场面的东西了。
“咋,给你撑场面的?”杨若晴笑问。
花也笑了笑,道:“是我那个大姐出嫁的时候夫家送的,继母舍不得戴,这会子送给我,”
“我夫家这么好的人家,我要是自个手里没点压箱底的,没法打理下人,也使唤不动人。”
“我跟她,咱家一个下人都没有,姐夫和大安安他们在外面做大事儿,咱家里照样还是庄户人家一样,啥活都自个做,不是那种老夫人少奶奶的称呼,大家都一样。”
对花的话,杨若晴暗暗点头。
花继续道:“可她就是要塞给我,夫家再有钱有势,咱自个手里也得有两个活子儿,回头货郎来了村里,又或是去镇上买个针头线脑啥的,都不缺手,用不着啥都跟别人那里伸手要钱。”
“既然她都那么了,我就先收下了,我倒要看看我收下后,将来他们又会咋样。”
“到底是真心待我这个闺女,处处为我着想,生怕我在夫家没钱矮人一等呢,还是放出一根长线来钓鱼。”
听到花这话,杨若晴笑了。
看来花善良是善良,却不是那种缺心眼的善良。
“咋,你没跟他们,你夫家的账目,打从你跟大安成亲的那起,你婆婆就交给你掌管了啊?”杨若晴打趣问道。
杨华忠和孙氏他们早几年就不管账了,自个养大的闺女嫁给自个的儿子,没有比这更放心的人了。
还管账干嘛?杨华忠就喜欢埋头干活,孙氏则是做甩手婆婆,帮着照看宝贝孙子峰儿,打理菜园子和家禽家畜就很满意了。
花摇头:“我可没跟他们咱家管账的事儿,有些事,没必要,虽是我的亲爹老子,可毕竟十年没在一块儿过日子了,谁晓得是不是真的改了性子!”
杨若晴放心的笑了,“你能出这番话,姐就彻底放心了,血浓于水,咱能争取的亲人缘就尽量去争取,但若是不值得,就果断放弃,姐就做个旁观者,剩下的事儿交给你自个去处理!”
花满脸动容,道:“多谢姐的信任!”
杨若晴勾唇,“走吧,咱一块儿回隔壁院子去,咱娘那边估计一直在为这事儿记挂,咱去跟她那汇报下。”
花用力点头,姐妹两个一块儿锁了院子门回了隔壁的杨华忠家,此时,晌午饭都烧得差不多了,孙氏让其他人去准备摆碗筷的事儿,自个则跟杨若晴和花一块儿来了屋子里,听她们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原原本本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