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子年纪,看不懂,只晓得把脏兮兮的手塞到嘴巴里啃着,巴巴的等着好吃的鸡蛋饼。
三丫头懂得一些,歪着脑袋好奇的看着,心里想着,为啥爹和娘从没有这样手拉手眼对眼的时候呢?
每回看到他们两个在一起,都是大眼瞪眼,不是争吵就是争吵,哎!
那边,杨华明破荒的帮娟塞柴火,热腾腾的鸡蛋饼很快就做好了。
娟把饼装在碗里端给两个孩子吃,并温柔的对他们道:“以后到了饭点你们娘还没有给你们整吃的,就来娟姨娘这屋,娟姨娘给你们整,记住了吗?”
两个孩子赶紧点头。
娟又温柔一笑,抬手摸了下他们两个的脑袋,转身回了这边的锅台边。
“四哥,我们也吃吧。”她道。
杨华明却是半点要吃的意思都没有,“娟儿,你真是越发的贤惠了,对我的孩子们视同己出。”
“我打算过了,往后每个月在采药队领的工钱,我一个子儿都不给刘氏了。”
“三个孩子,咱自个养,刘氏让她自生自灭得了。”杨华明道。
娟心里暗喜,脸上却露出了恐慌之色,连连道:“四哥,你这样不给就不给不好吧?”
“虽然咱带着三个孩子,花销大,而且眼下最迫切的事是盖新屋子,”
“虽然夫人她没了你的接济,靠着那几亩田地的租子也能吃饱喝足,”
“可是,你这样不给她一个子儿的活水钱,还是会被她埋怨的,到时候闹到婆婆公公那里去,再跟村里人那里诉苦,摸黑你,”
“这可怎么办呢?四哥你的难处,别人不懂,可娟懂呀,我舍不得要四哥背负这样的骂名!”她道。
看到娟这样处心积虑的为自己着想,杨华明感动得一塌糊涂。
“娟儿,你不要担心,我才不怕呢。”他道。
“正如你的那样,那几亩田地的租子都在她手里拽着呢,西屋三间房也都是她的,吃亏的人是我们才对。她有啥资格?”
“这个事情就这么定了,等过完中秋节我们就盖新屋子,到时候也去村口那边盖,等到过年的时候就能搬进新屋子了!”他道。
娟点头,满脸的感激,“太好了,终于要住上新屋子了,我做梦都想要自己的屋子,在屋子里帮你四哥你照顾孩子们……”
……
“晴儿,那边过来了一伙人,赶着马车,十几二十家人的样子,搞不好是棠伢子他们回村咯!”
杨若晴在池塘边洗菜的时候,有个大娘端着一盆衣裳过来,对杨若晴道。
“啊?是吗?我瞅瞅去。”
杨若晴于是起身爬上了塘坝朝大路那边张望,果真从清水镇那个方向过来了一队车马。
为首的是个男子,骑在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上,因为隔得比较远,看不清楚眉眼五官。
但是那黑马,杨若晴觉得应该是马王,那骑在马背上的人绝对是棠伢子没错了。
“大娘,你先在我那地儿洗吧,把我的盆桶挪边上就行了,我先去接棠伢子他们,等会再来洗。”杨若晴兴奋的道,拔腿就朝那边跑去。
池塘里洗衣裳的其他妇人都听到了这话,好几个妇人当即也放下了手里的棒槌和衣裳,屁颠着跟在杨若晴后面跑上去了。
这趟去京城押货的运输队里面,也有他们的丈夫兄弟。
去京城,算上来回都快两个月了,一个个惦记得慌啊!
前面一路狂奔的杨若晴突然刹住了脚步,后面的妇人们气喘吁吁的赶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