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一项,并没有比,是在乐比之后,由吴教授直接宣布的结果。
主台上,吴教授高声道:“礼之魂,存于言行。尔等三日来的言行,府学的礼课教喻并诸位大人看在眼里。方才我们统计了十位大人和府学三位教喻三日来的观察排名,定了你们的成绩。府学第一,中天书院第二,南湖书院,第三。”
事后,吴教授低声和柳擎说,中天书院,只比南湖书院多一票,十分可惜。
傅振羽却觉得庆幸,庆幸少了这一票。
二十一天养成好习惯,便是那些出身贫寒的少年,从前一点儿礼都不懂。南湖书院过去养了他们二十八天的习惯,差不到哪里去。
礼的结果既出,就等于所有结果都出来了。
总成绩,府学第一,中天书院、北书院、南书院,南湖书院。原本四大书院的东安书院,以总成绩三个第三,被南湖书院甩出。
南湖书院夺目的同时,被踢出前五的东安书院,一样引人注目。
这样出乎意料的好成绩,不用柳擎提醒,傅振羽及时叫停了庆贺,全员师生当日就出了城,回到南湖书院,开始发奖励,发的傅振羽肉疼。
事先,谁能想到只练了不足一月的曲子,竟能拿个第三,等于所有人都发二两奖银;谁又能知道,礼竟然也是评的集体,又一个人均二两银子没了!怀揣着至少四两银子的少年们,拿到了久违的假期,眉开眼笑地回家去了。
赵麟最幸福。
除了两个二两,他还额外拿了个第一,一共十四两银子,比他爹娘攒一年还要多。
把银子交给母亲后,少年道:“家里的事,娘受累了。虽有两日假,儿子不但算放松,争取早日取得功名,救出爹。”
赵父因为朋友被打,前去帮忙,致人受伤。他朋友的伤,对方拿银子赔了;赵家出不起那么多银子赔给赵父打的人,而他的那个“好友”,也不肯出银子。出不起银子的赵父,只得入狱,已经三年了,还差七年才能正常出狱。
赵父这样罪不至死的人,若遇到大赦,也能减免一些。
赵麟等不及了。
他下定决心,明年一定要连过县试府试,年底过乡试,拿到秀才功名,同傅山长借银子,赎父亲回家过年。
他这样的决心,赵母如何不支持?因丈夫入狱而苍老了十岁的妇人,笑着晃了晃那沉甸甸的银子,道:“不过是几担柴火和炭,累不到我的。实在不行,娘拿银子买柴火去。”
赵麟七岁的弟弟赵奇,飞快地算了起来:“一担柴两文,炭一车三百文。一两银子换钱七百五十,能买三百多担柴和两车炭呢!”
赵麟摸了摸弟弟的脑袋,道:“单算没错,只是,你这一两银子,哪能买炭又买柴?”
赵奇想了想,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后,改口:“那我们买三百担柴,自己烧一车炭,不就好了?”
小儿子聪明伶俐,赵母十分高兴。
赵麟却觉得弟弟,很有钱夫子的气质,这可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