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俭与众人介绍他带来的那位:“苏成文,我没来南湖之前的私塾同窗。”
傅振羽主动道:“苏兄好,我是不丰哥哥堂弟,小字不全。”
苏成文知道林俭是独子,堂兄弟有多少,这就不知道了。他压根不怀疑傅振羽的身份,回礼。
这什么名字?表妹又搞什么名堂?林俭搓了搓脸皮,看向仓子坚。仓子坚没理他,学傅振羽,对苏成文道:“南湖书院傅山长首徒,仓子坚。”
林俭没说自己的大师兄是什么身份,但能是大师兄,不比林俭差是肯定的。苏成文行了个大礼,口呼:“成文见过仓先生。”
被差别对待的傅振羽,质问林俭:“你在背后,是怎么说我的?”
倒打一耙啊,可没办法,这是自家妹子,林俭认了,一脸宠溺道:“你怪我做甚?我怎会和他说我堂弟在南湖书院?”
傅振羽展颜,道:“都要娶媳妇了,还不忘疼爱弟弟妹妹,不错。”
合着先前是故意的啊,林俭哭笑不得,抬头看了看天,道:“我瞧这天怕是要下雨,一会儿考试怕要是在会堂了。会堂可曾收拾了?”
“嗯,二师兄正带着那几个小孩收拾呢。”
林俭立即面露笑容,把自己的朋友给忘得一干二净,拉着傅振羽往东走,边走边道:“二师兄回来了,怎么不给我送个信?”
因为富有,钱文举和南湖书院的其他的“贫困”师弟们格格不入。林俭是林家独子,又是傅母的嫡亲侄儿,和钱文举冲突大于亲昵。
傅振羽“咦”了声,问他:“你不是不大喜欢二师兄么?”
林俭停下脚步,正色纠正妹妹的错误观点,因道:“喜欢不喜欢的,他都是我师兄啊。我成亲,师兄不得表示一下?五年的师兄,不能白叫。”
傅振羽立即表示同意,紧紧跟着林俭,并道:“是该要,我得看好了二师兄给你多少。二十九那日,一文不落的告诉舅母。”
林俭忽然不想去要了。但转念一想,他娘一定会让他二师兄给的当私房收下,又来了兴致,大步进了会堂。
会堂不大,摆了八八六十四列案几。钱文举顾咏言带着大家收拾了大半个时辰了,这会儿已经差不多了,正在往桌子上摆纸墨笔砚。本就比一般的私塾、学堂坐席多上一倍,又是按照傅振羽的审美来的,一切为宽大为主。这一收拾,有了种“大场面”的错觉。
林俭的心口略缓,感慨道:“两年前你败家建的大堂,第一次使用,为兄我颇感欣慰。”
钱文举发现二人,丢下手中的活儿上前,倚老卖老:“哟,这不是三师弟么?哎,我说,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小小年纪就娶了个管着自己的人,给自己找不痛快?”
“二师兄,你只比我大六天!”
林俭咬牙切齿地提醒钱文举,自己只因为小了这几天,就成了老三,憋屈啊。偏钱文举还老拿这个折磨他,他脑子就是被驴踢了,也不会喜欢钱文举!
傅振羽适时出声,力挺自家哥哥:“二师兄你欺负我哥能不能看个场合,起码得我不在的吧?不丰哥哥成亲怎么了,难道都要学你和大师兄,一大把年纪了,连个媳妇都不娶,谁知道是什么原因!”
钱文举林俭同时瞪了过来,怒斥:“胡说什么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