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连早饭都没有来得及吃。
“早点来早点完事,我可以早点回家呀。”大黑的理由倒是说的理直气壮。
“这么早也不知他们两个人起了没有,先吃个早餐。”张桐倒是不急。既然来那就不急了,现在还早,体验一下当地美食也很重要,毕竟来都来了。
一个合格的老饕会告诉你,一个城市里最好吃的东西永远都不在大商场,不在繁华街头,不在那些人头攒动的仿古步行街中。
而是隐藏在一个个菜市场内,菜市场边。
这里是人间烟火气。也是美食集散地。
终南山市北菜场。老刘豆花泡馍人头攒动。
这是一间经营了超过40年的老店。父亲传给了儿子,如今儿子要准备传给自己的儿子。
一间20平米的小店养活了祖孙三代人。
陕西人爱吃面。爱吃馍。爱吃锅盔。陕西肉夹馍名扬四海。羊肉泡馍堪称中原一绝。
而除了羊肉泡馍之外。陕西人的豆花泡馍也颇有独到之处。
这里所谓的豆花并不是豆腐脑,豆腐花,而是豆浆。
因为中国地域很大,一个豆花能够分成三派:甜党、辣党、咸党征战不休。
相比较而言豆浆的争议好似比较少。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豆浆只有两个口味,一个甜的一个淡的。
但实际上豆浆也有咸口。在淮海早餐店内便有卖咸豆浆。
一碗新鲜磨好的豆浆,撒上一小勺精盐,滴入几滴生抽提鲜。再撒上一把捏的细碎的老油条。几条切成细丝的蛋皮。最后撒上一把葱花。
拿起勺子舀上一勺。咸的豆浆,脆的油条,香气四溢的蛋皮。最后混合着浓郁的豆香,稀里糊涂一口下肚。再配上新鲜烤好的大饼来上一口,整个人早起的怨气都被治愈了。
大饼可以是葱油大饼,也可以是椒盐大饼。如果想吃咸甜口的话,甚至可以来张白糖大饼就着咸豆浆吃。
而这仅仅只是咸豆浆的初级形态。咸豆浆的高级形态莫过于陕西的豆花泡沫了。
之所以他们要将豆浆称呼为豆花。那是因为豆浆在遇盐之后大豆蛋白开始凝固。在碗中结成细碎的颗粒,而这颗粒则被称为豆花。
陕西的馍绝对算是一种非常考验牙口的食物。若是刚出锅还冒着热气的白吉馍尚好。
若是放凉了两个白膜能让人的咀嚼肌都为之酸死了。就像新疆人会拿囊饼泡着浆子吃。
对于陕西人而言,凉掉的馍泡着热乎乎的汤。这自然是最绝美的搭配。
也不知豆浆泡馍这种东西是哪一位陕西人发明的。但是发展到如今却已经成了另一种不逊色于羊肉泡馍的特色。
老刘豆花泡馍店内。一口大黑铁锅支在烧的火热的煤炉之上。炙热的火焰熨烫着大铁锅的锅底。
热力通过传递让铁锅内的豆浆为之沸腾。第3代店主小刘这满头大汗的在铁锅后的操作间内忙碌的给顾客切着白吉馍。
有人吃馍,爱自己掰。有的人吃馍懒得动手,更愿意师傅帮自己切。
一张重约二两的白吉馍。小刘需要横竖一共切上16道。将其切成大小均匀的颗粒。再将其撒入大白瓷碗内。
白膜垫底。一勺特调的卤水汁和一勺红艳艳表面还飘着大量芝麻的辣椒油一起被倒入碗里。
再用一个由金属打造,一般家庭用来舀水用的大瓢子从大铁锅内烧出一大碗豆浆冲入碗中。
乳白色的豆浆遇到碗内咸的卤水汁瞬间产生了结晶反应。豆浆表面迅速开始凝结豆花。
趁着这一碗豆花泡馍冒着热气。小刘根据顾客的需求,为里面撒上一把馓子,或者是丢了几根炸的又香又脆的小麻花。现在的顾客有时候也会要求在里面丢了一根油条。
这些酥酥脆脆的食物是豆花泡馍最好的伴侣。它们吸饱了豆浆的醇厚与卤汁的鲜美。
与泡软的白膜不同,馓子和麻花泡在豆浆内被泡的那一部分会变得软绵,而没有被豆浆浸没的部分,则依旧保持酥脆。
所以一口下去,顾客可以尝到一半软绵,一半酥脆的独特口感。
当然了,糖蒜必不可少。酸甜的糖蒜只要不嫌弃吃下它口气味道会变大。那么它就是最好的解腻良品。
老刘的豆花泡馍店仅仅只有20平米大,但是却挤着十几名顾客。
还有许多人端着碗站在店外吃。更多的人选择打包带走。
和张桐和大黑两人排队排了半天,最后好不容易才等到了一个位置。
热气腾腾的豆花泡馍上桌。张桐迫不及待的来了一大口。
这种食物非常质朴,充满了碳水的饱腹感。虽然不华丽,但吃起来却有一种简单的幸福,尤其是在大早上来上这么一碗。从胃到心的空白都被填补了。
张桐吃的很开心,不过大黑看上去却没有多少吃的心情。
“放宽心,不要那么急。他们两个就在这儿跑不掉的。”张桐安慰了大黑一句,也不知道大黑听没听进去。
不过张桐也懒得管他,美食当前填饱肚子是最重要的。
而在张桐隔壁桌有好几个老大爷。他们提着菜篮子,看上去刚从菜市场采购了今天一天的小菜。
一个满头银丝的打野,一边稀里糊涂的吃着豆花泡馍,一边对着自己的几个老哥们说道:“你们几个吃快点,要是再慢一点,等会儿我们排队又领不到鸡蛋了。”
“听说现在每天每人能多领一个鸡蛋呢。大伙快点快点!”
张桐听罢这话忍不住摇摇头。又是保健产品的虚假广告座谈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