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清楚老妈和老爸离婚,又各自结婚、出国、生孩子这一系列事情,还得想从杨柳青这个女人说起。
我妈认识杨柳青也是因为学英语,英语班授课是一周重复三次内容,我妈一般是周末去听课的,因为周一到周六是晚上上课,周日是一整天的课程。
培训班请的老师据说是一所大学里的讲师,他是用普通话授课,南方的学生们在学习英语同时,还能熟悉一下普通话。不过这些不说普通话的人,也不愿意和为数不多的讲普通话的人交流。
杨柳青能说也能能听懂一些英语的句子,这在那个学校里可是首屈一指了。老妈听另一个不太讨厌和北方人交谈的人说,杨柳青是被人包养的。老妈问被包养是啥意思,还被人家一顿嘲笑。
老妈没有排斥杨柳青,因为杨柳青英语好,而且和她沟通比较顺利。老妈说话当然是地道的东北大碴子味儿了,杨柳青家是黑龙江哈尔滨的,普通话当然是很不错的了。老妈和杨柳青走的近,当然也同样遭到了其他人的排斥。可事情往往就是这样,你越是排斥我们,我们就越是更加紧密。
这样的生活过了有三四个月了,一天她们有在星期天上课时遇见了。刚好那天她们加到教室的时间都挺早的,就开始闲聊了起来。
“青青,你今天化了妆了啊?”老妈看到杨柳青精致的脸,有些羡慕。
“哎,别提了,我们家老林有客户过来,非得让我过去作陪。他那是什么客户啊,喝了酒就动手动脚的。”杨柳青愤愤地说。
“都什么啊,怎么能这样呢!”老妈也跟着不高兴起来。
“老林也有些不乐意了,可是那人是购货商,我们惹不起啊!我实在忍不了了,就找了个机会出来了。”杨柳青说着,一副很心烦的样子。
“他不要你们的货,你可以卖给别人啊,难道非他这一家购买啊!”老妈说到。
“老林是给他们生产品牌服装的,我们的产品是要由他们收购回去在贴牌,我们就是个加工厂,大的利润都让来的那些人给挣了。”杨柳青看起来有些幽怨。
“你们不是有自己的营业执照的吗?为什么要给他们加工还得让他们剥削啊!”老妈还是蛮有正义感的。
“哈哈哈,李姐你太有意思了,我们不让他们剥削就得饿死,服装生意是讲究品牌的,没有牌子就是地摊货,有了牌子就是高档货。”杨柳青这么对老妈说。
“不都是一样东西吗,怎么还能有这么多的说道啊!”老妈有些不理解了。
“怎么说能,就比如我们吧,没学英语之前呢,如果你去找工作,可能人家用人单位就不会录用你。可是你学了英语之后呢,也许就因为这个英语的技能,你就被录用了啊。你看,人还是你这个人,可是结局就是不一样了啊!”杨柳青没有因为老妈没见识看不起她,而是努力的给她解释。
“这个学英语我倒是没什么目标,就是我丈夫说了我能学,我就来了。”老妈在杨柳青面前总是有些自卑。
“对了,李姐。你老公是做什么的,看你一天也不上班,姐夫该是什么大老板吧!这个李姐方便说吗?”杨柳青感觉到自己问得有些唐突。
“那有什么不方便的,我丈夫原来是个工厂里的技术员,后来他们厂子让他来这边学习什么的。他来这里了吧,就说这里好,于是回家把工作辞了,我想拦也拦不住啊!后来他就到这里来了。我呢,是个农民,丈夫在哪里,我就跟到哪里了。我不喜欢这里,可我是大人了,想想就是苦了我家墩子了,墩子是我儿子,大名叫李木根。”老妈和杨柳青还是很亲近的,没有什么保留都说了出来。
“看来姐夫还是蛮有创业精神的。你们孩子都有了啊,真是羡慕你李姐,生了孩子身材还保持这么好。”杨柳青似乎更加关注老妈的身材。
“啥身材,就是说我不胖啊,我是农村人,以前在家的时候,我就种菜卖菜什么的,人总有事儿干。所以就胖不起来。”老妈说话还是那么实在。
她们说着话呢,学员们陆陆续续都来了。时间差不多了,老师也走了进来,她们就停止了谈话。
那天上完课了,杨柳青找到了老妈,说自己不想这么早就会去,要老妈陪她去喝咖啡。老妈是不知道什么是咖啡的,她只是在学英语的过程中经常看过这个词汇。人总是有好奇心的,老妈当然也有,好在老爸说今天加班,她也就不着急回家做饭了。
到了咖啡厅,服务员把她们指引到了一个临窗的位子坐了下来。下午的阳光透过磨砂的玻璃窗,感觉很温暖,在配上一些舒缓的背景音乐,给人一种高雅浪漫的气息。
“那个大妹子,我,我没喝过这个的,很贵的话你就自己喝吧!”老妈觉得还是把话说的清楚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