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知道他曾经是我的老朋友,这个秘密已经足够让他想杀了你们。”二楼的高迁叹气一声。
汉子的再也没有吱声,突然他咬了咬牙,怀里的剑已出鞘,剑光闪动,直直刺向肖玉楼的咽喉。
肖玉楼的剑没有动,他的身子已向后滑出,身影退到了二楼的楼梯口。
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刚才说话的大胡子,似乎这个人的话让他在老朋友的面前伤了自尊。
用剑的人只要剑出手,就没有收回的一刻,剑在剑客的手中,只要出鞘,从没有回头的那一刻。
剑在空中不停闪动,刹那时间汉子的剑已攻出了数十招。
肖玉楼的身子在剑的变化中不停地变换,口中不时传出几个字,“慢!你的剑法实在太慢了。”
在汉子刺出第十三招的时候,高迁看到肖玉楼拔出了剑,他在剑花中只刺出了一剑,一剑就已刺穿了汉子的咽喉。
剑在拔出来的瞬间,滴着鲜红的血。
“我最讨厌十三这个数字,你不该刺出这一剑。”肖玉楼低头看着手中的剑。
汉子的手中已没有了剑,他的一只手举得很高,直直指着眼前的肖玉楼。
大胡子汉子似乎是他们中的老大,他瞪大眼睛吼道:“你居然杀了他?”
“他不应该提起西门吹雪,他只是一个昨日的传说。”二楼的高迁叹了叹气接着又道:“一名剑客最讨厌的事情只有一个,就是活成别人的影子。”
“既然你跟随了我这么多年,你应该记住这个道理。”肖玉楼手中的剑慢慢插入了剑鞘中。
“剑是一个剑客的灵魂,即便今日杀了我们,你也做不到昔日的他。”此时门口的另一名汉子忽然道,他的手中提着一把刀。
冷酷的目光看着肖玉楼的一举一动,眼睛里带着一种比刀还要可怕的凶光。
肖玉楼凝视着说话的汉子,他的态度恢复了冷漠,眼睛中再次露出杀气。
说话的汉子似乎一点都不在意肖玉楼的神情,挺起了胸,道:“即便今日死在你的剑下又能如何?你的剑只能杀那些没有用的人。”
他在说话的一刻,反手抖出了一个刀花,在刀光的闪动中,他的刀已向肖玉楼的胸膛只刺过来。
肖玉楼的身影飘了起来。
汉子此时看到了一个人影从二楼飘落,他在空中伸出了一只手。
这只手在变化的刀光中,居然生生抓住了刀背。这柄刀似乎立刻就在他的手中生出了根。
汉子用力想抽出这把刀,可就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这柄刀依然还在这个人的手中。
高迁的脸上带着微笑,他轻声道:“他不是昔日的西门吹雪,我也不是昔日的陆小凤。”
汉子的额头流出了汗。
“这里是赌坊,不是比武的校场,我们的少主肯定不喜欢这样。”高迁道。
汉子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看了看高迁,放开了手中的刀,转身对着门口的汉子们道:“我们走。”
带着‘咯吱’声的门瞬间打开,瞬间再次关闭。
肖玉楼的身影坐在了二楼的桌子旁,他用冷冰冰的声音言道:“不该活着的人,就是走了出去也不可能活着。”
“至少他们没有死在这里。”高迁站在楼下道。
“我的心思你总是能猜得出来。”二楼的肖玉楼打开了酒坛子,酒直接倒出了口中。
高迁点了点头,走到了赌坊通往后院的门口,他似乎是对着肖玉楼,仿佛又是对着后院中的一个人。
目光沉思了很久道:“你让他们故意来到这里,只是想试一试我们的少主是否真的在这里?”
肖玉楼又喝了一口酒。
“你总想着有一天你不再是西门吹雪的影子,这是你最初的愿望。”高迁道。
肖玉楼再次喝了一口酒。
高迁对肖玉楼的样子并没有吃惊,反而笑了笑再道:“你很想试一试少主是否能夹住你的剑?”
肖玉楼停住了手中的酒,他的目光变得迟疑,他盯着李清曾经坐过的椅子,仿佛此刻李清就坐在这里。
“你真能夹住我的剑?”肖玉楼自言自语道。
站在楼下的高迁深深叹了一口气,他走到了一张赌桌旁,将手里的刀轻轻放到了赌桌上,然后道:“也许你永远没有与他比剑的机会。”
“你就这么肯定?”肖玉楼的身影出现在了一楼,他用一种很独特的眼神看着高迁。
“这是你一生唯一走错的一步路,你不该带着他们来到这里。”高迁的目光透过肖玉楼的人,看着赌坊的后院。
肖玉楼从高迁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个陌生的人影。
他本想回头去看看这个人到底是谁?这个人绝对不是李清,他坚信。
此刻在黄昏的赌坊中,突然传出了一阵伤感的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