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大胖子?”郝八爷盯着落下来的苏海冷哼道。
“郝八,你最好闭上你的臭嘴,我姐姐不喜欢听你说话。”苏海的目光就没有打算离开木下樱。
说话的时候,他的脖子动都没有动。
或许是连续的袭击,郝八爷连李清的身子都没有能够靠近,人现在变得有点急躁了。
郝八爷冷笑道:“难道你已经忘了自己的年龄,这里的女人都是你的姐姐?”
“做姐姐当然最好,做婆婆我们会变的很老。”木下樱对着郝八爷使劲在笑,看得郝八爷浑身都不自在。
“我长得一定比这个胖子要帅气。”郝八爷挺直了自己的腰,他对自己的样子感到非常自信。
“我吃了这么多年的鱼,还是第一次看到人的头上居然会长出这种东西。”李清止住了笑,看着郝八爷的头。
“什么东西?”郝八爷不由自主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头。
手停在了自己的头上,他摸到了一件很奇怪的的东西,有点黏,也很扎手,在河边生活的他,立刻明白了这是什么东西。
此刻没有人回答他的话,所有人都忍住了自己的笑,郝八爷从自己的头上取下了一副鱼骨架子。
鱼骨架子上的鱼肉,已经吃的很干净,每根鱼刺在他的手中,仿佛都带着一种讥笑。
郝八爷的脸变成了紫色。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身影在飘落的一刻,画舫顶上的人,会用吃剩的鱼骨会袭击自己的头。
而且还扎在了自己的头发中,郝八爷想起了逃荒的难民,有时候为了生存,他们会在自己孩子的头发上插上一根稻草。
自己的头上插着一根鱼骨,似乎告诉这里所有的人,自己已经标出价码,只等着上门收货的主子。
“满胖子,这是你在找死,我本不想要了你的命,你不该这样羞辱我。”郝八爷涨红着脸,对着画舫顶上喝声道。
“你卖出去最好,反正你也习惯了卖主求荣。”画舫顶上飘下了满大江的声音,非常冰冷。
“这么多年,你隐藏的比我还要好,我倒是小瞧了你这个人。”郝八爷放大了自己的声音。
“一点都不好,我只能在茅房中学点功夫保护自己,我的日子过的一点都不开心。”满大江道。
“我应该早点看出来你。”郝八爷道。
“鬼影孟婆婆,江湖上能找到她的人并不多,你不应该答应的很快。”满大江的身影还是没有出现。
“就因为这句很普通的话?”郝八爷盯着画舫的上面。
“我虽然很少出去,可我至少还有一位很懂事的朋友。”满大江道。
“就是这个苏海?”郝八爷冷冷地看着苏海。
“能交上这么一位朋友也不错,虽然他很少来看我。”蛮大江叹着气。
“每次见到你,你总是喜欢躲在茅房中,那个地方我一点都不喜欢。”苏海慢慢转过了自己的身子。
然而他的目光并未看着李清,他的眼睛看着画舫顶上,上面的人似乎就是很懒,到此刻他也没有露出他的头。
李清想起了上面的菜,这个人一定还在吃着上面的菜,这个时候天已经暗了下来,他不应该再去吃鱼,因为鱼有很多的鱼刺。
煮熟的鱼,不但长着长长的大鱼刺,也有许多的小鱼刺,若是扎在自己的嗓子中,一点都不好受。
太阳落下去,天色会变得昏暗。
黑夜本是最好的掩护,可惜明天就是八月十五,十四的月亮出来的也是很早,它已经挂在了天上。
月色下的画舫中没有一点快乐的气氛,远处不时飘来的歌声,让人才能想得起来,姑州河畔的画舫本该是娱乐的地方。
郝八爷的身子又一次飘起,他总是想把自己变成一只鹰,可惜他总是变不成一只翱翔天空的苍鹰。
他的身影刚刚来到画舫顶的边缘,郝八爷仿佛看到了一片乌云飘过,他的眼前月亮眨眼消失。
他看到了满大江,满大江的脸上带着微笑,自己伸开的手,就是鹰的利爪,能在瞬间扒开一个人的肚子。
可惜郝八爷什么都没有做到。
两条身影落在了木板上,他们相容在了一起。
这次李清看到了满大江,他用自己的身体紧紧抱住了郝八爷,就像多年未见面的朋友,此刻来了个热情的拥抱。
郝八爷的手臂在满大江的胳膊之中,裸露在外的上身,拼命地在挣扎,可他的身体就像粘在了满大江的肚子上。
李清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满大江的笑声在画舫的四周开始飘荡,每一次用力一声大笑,李清看到,郝八爷的身子都在颤抖。
姑州河畔的风开始变得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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