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随着时间的推移,黑衣刀客的攻势愈加凌厉,刀速越来越快,刀体几乎要消失在空气中,只能看到一道道笔直的白线朝着白衣剑客划去,而白衣剑客的身形也随着黑衣刀客的加速变的愈加玄妙,每每总能从交织如网的白线中寻出缝隙来进行闪躲,随着他们拼斗的速度越来越快,我的眼睛渐渐有些跟不上他们的节奏了,我心中有些着急,这么精彩的拼斗,能见一次那是莫大的机缘,若是因为眼睛跟不上而错过,那该是多么令人沮丧的事情啊。
白衣剑客和黑衣刀客仿佛听到了我心中的呼喊一样,场中的形势陡然一变,不知是不是高强度的攻击对自身负荷太大的缘故,黑衣刀客的刀势猛的一滞,继而攻守易位,白衣剑客双臂急挥,御使飞剑展开了反攻,三柄长短不一的飞剑凭借各自的优势发起了潮水般不间断的攻击,绵绵不绝让人难以应对,我只粗略的看了几眼,就觉得自己无法抵挡,如此一来,对于黑衣刀客如何招架的疑惑就更加浓厚,我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黑衣刀客,想看看他又会有什么神来之笔。
跟进攻时不同,黑衣刀客在防御的时候速度反而慢了下来,而且这个慢还不是慢了一点,而是不停的在减速,到了最后,简直跟小孩耍木剑的速度一样慢了,按理来说这么慢的刀速根本追不上飞剑的攻击,说难听点就像用刀去劈子弹一样,你达不到子弹的速度怎么有劈开它的可能,难不成黑衣刀客是放弃认输了不成。
答案是否定的,尽管黑衣刀客的刀已经慢到了一个令人发指的程度,可诡异的景象出现了,黑衣刀客的刀挥到哪里,飞剑就跟着飞到哪里,然后被一刀劈飞,如此反复多次以后,旁观的我开始有了一种说不出的别扭感,这种感觉怎么形容呢,举个例子来说吧,比如一个人拿着棍子砸向我,那我应该想法去挡开,可现在的情况是我先做出了去挡的动作后,那个人才拿起棍子开始砸,黑衣刀客的情况就类似如此,每每都是他的刀先到位,飞剑的攻击才随之而来,这种因果相反次序颠倒的感觉让我难受无比,甚至有点想吐。
我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等到烦恶的感觉消失以后,才又睁开了眼睛,虚空中两人的争斗还在继续,我刻意不去看白衣剑客的进攻,而是专心观察黑衣刀客的动作,排除掉一方的干扰后,那种不适的感觉也轻了不少,我认真看了一会后,渐渐看出一丝名堂出来了,黑衣刀客之所以能后发先至的挡下飞剑的攻击,不是因为他的刀慢,而是因为他的刀又快了。
这种快超越了空间的界限,让人看起来迟滞无比,可事实上是,在飞剑做出攻击的那一瞬间开始,黑衣刀客的刀就开始往飞剑将要到达的地点移动了,在刀移动的这个过程中,因为快到了极点的缘故,刀身周围的时间膨胀了,时间流速下降到了某个节点,才会让人感觉黑衣刀客挥刀的速度慢到了一定的程度,但这种慢是相对于刀身周围被拉长的时间而言,如果换算成正常的时间来算的话,刀的速度,恐怕已经无限接近光速了。
我心中一阵骇然,万万没想到一辈子都没看懂的相对论会在这里得到验证,可这黑衣刀客也强的太过离谱,正常人怎么可能把刀挥到影响时间流速的地步,等等,既然黑衣刀客都已经强到了这种程度,那么仍然没有被他击败的白衣剑客,岂不是更胜一筹?
我重新把整个战局纳入了眼帘,御使飞剑的白衣剑客身形依然潇洒,他随意弹动着手指,三柄飞剑完美无瑕的配合着发动着攻击,尽管无法突破黑衣刀客的防御,但三柄飞剑胜在衔接巧妙,毫无空隙,同样也没给黑衣刀客反攻的机会,两人你来我往的交换着招式,场面虽然凶险却一直在维持着某种平衡,我慢慢意识到这场争斗并不是什么生死相博,认真说起来的话,更像是打给我看的,就像,就像古代的时候,年长的师尊教授年幼的弟子时,师尊先自行演练一遍武功,然后慈祥的问着弟子,看懂了么?
一声炸雷在我脑中轰然响起,剧烈的疼痛使我控制不住的清醒了过来,白衣剑客和黑衣刀客争斗的画面消散一空,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房间摆设和。。。一群人?
吕虫子在旁边扶着我,脸上满是焦急,等看到我的眼睛逐渐恢复清明后,才松了一口气,兴奋的对着周围的人喊道,“醒了醒了!”
我脑子还是有点糊涂,什么醒了,我不一直都是醒着的么,但马上我就回过神来了,不对啊,我是在打坐修炼啊,什么虚空什么争斗,那是从何而来的画面,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