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骂把我都骂愣了,芮云静红不是说我身上的是云萦留仙裙么,天胄定乾战衣是什么鬼,但很快我就意识到吴龙说的是对的,云萦留仙裙和广袖流仙裙两个称谓,谁都看得出来是经过古人美化的,作为一件用于战斗的功能性战衣,它不可能叫一个脂粉气如此重的名字,天胄定乾战衣,嘿嘿,有意思。
吴龙没有得到回答,但这影响不了他的思维,天胄定乾战衣既然被我穿在身上,那么整座墓葬显然已经被我们翻了个遍,做为王莽放在登天墓里的最后一道护卫屏障,我们的行动跟伸手打脸没什么两样,吴龙怒吼一声,仗剑朝我攻来,有了防备的我自然不复之前的慌乱,而且刚才吴龙朝我喊话的功夫,长乐宫众人已经拿好武器列开了阵势,我和吴龙略微交了两次手,就退入了阵列之中,吴龙执剑追击,盾牌队迅速合拢,牢牢的把他挡在了外面。
吴龙毫不犹豫的朝着盾牌队展开了攻击,他的力气十分大,从刚才劈飞芮云静红的一击上可以看出来,吴龙仗着手中长剑的不凡,招式全部大开大合,狠狠的撞击在盾牌之上,吴龙力气虽然大,但盾牌队的阵势也有独到之处,无论吴龙攻击那个点,力量都会被分散承受,一个人顶不住他,一群人总顶得住吧。
吴龙攻击了一会,发现没什么效果,就开始改变战术,他时不时的向左右两个方向发起进攻,希望能从侧面攻破我们的乌龟阵,好在我们人数众多,芮云静红也只是被击飞,并没有受到什么重创,在她统一的指挥调度下,依仗着人数优势,任凭吴龙左冲右突,也没能攻破阵势。
这么着打了一会,吴龙选择了放弃,他只有一个人,我们完全可以一直跟他耗下去,哪怕他身为一个存在了两千年的战魂,不用考虑体力的消耗,也总要想想鬼力能撑多久吧,而且古人思维简单,当兵打仗的更是急功近利,哪里有耐心跟我们磨豆腐,搞持久战。
吴龙收起长剑,连连后退,直到跟我们相距二十米左右才停下,这个距离算是比较安全了,盾牌队散开一条通道,通道里站着芮云静红和我们这些身份相对较高的人物,我们通过通道跟吴龙对视着,黑暗的环境里只有我们肩膀上的小型探灯发出的光芒在晃动着,散落在地上的冷焰火发着红光,烘托的气氛更加不安,吴龙在二十米外站着,整个人就像被黑暗包容了进去一样,看不见对手让所有人都感到了一种莫名的紧张。
我虽然能看的见,但也难免紧张,不同于其他人对未知的恐惧,我的紧张来自于我的所见,吴龙站在黑暗中,看似一动不动,其实他的身体一直往外散发着黑色的能量波动,奇怪的是,这种能量波动并没有给我带来危险的感觉,它丝毫没有携带任何一点攻击力,传到我们这边的时候,给我的感觉,反而有点像是在探测,可探测什么呢?
答案很快就被吴龙亲手揭晓,他扎马下蹲,用力的把手中长剑劈在了地上,一股超越了之前无数倍的黑色能量波动朝我们冲来,众人连忙进行防御,结果这次的能量波动看着来势汹汹,其实仍然没有什么攻击性,它从队伍中一掠而过,没有任何一个人受伤,我正纳闷吴龙在搞什么鬼的时候,他已经站起了身,手中长剑平举,斜斜的指向我们这边,大喝道,“醒来!”
随着吴龙的大喝,队伍里发生了异变,一部分长乐宫的伙计忽然痛苦的掐住了自己的喉咙,这些发生变化的伙计没什么共通性和规律性,从人数上看,约在总人数的三分之一,其中又以盾牌队的伙计居多,没有受到影响的人迅速的和这些伙计们拉开了距离,摆出了警戒的姿态。
我看着离我们最近的一个盾牌队的伙计,他和其他人一样,双手紧紧地掐住自己的喉咙,盾牌什么的都丢到了一边,他脸上的表情非常痛苦,双眼睁的大大的,嘴巴不停的干呕,舌头都伸到了外边,我又看了看其他人,基本上情况都差不多,大同小异,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一时间所有人都束手无策,除了等待旁观,毫无办法。
发生变故的伙计们痛苦没有持续多久,盾牌队的一个掌柜,反应比其他人要激烈的多,他整张脸涨得通红,眼珠子瞪得恨不得从眼眶里蹦出来,伴随着他沙哑着嗓子的**声,一丝丝黑气从他的眼睛里,鼻孔里,耳朵里,嘴里渗了出来,他放下了掐住自己脖子的双手,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后猛的抬起头,他的脑袋被浅浅的黑雾缠绕着,眼眶里看不到瞳孔,只有一片眼白。
这个掌柜的嗓子里发出着无意义的咕噜声,整个人行动迟缓的朝着吴龙的方向移动,没有人敢挡在他面前,一个个的让出了道路,这个掌柜走后,越来越多的伙计变成了跟他一样的状况,跌跌撞撞的朝吴龙走去,我们避让在一旁,可以看到彼此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芮云静红紧紧的握住长虹剑的剑柄,脸色铁青,这场变故在她眼皮子底下发生,而她之前毫无察觉,难免让她感觉到了自己的无能,其实认真说起来,也怪不得她,我也是刚刚才从发生变故的伙计们里面,寻找出了唯一一条相同的条件,变故的诱因是我们所有人都曾亲眼目睹了的,却被我们一致的选择了忽视,因为任谁也想不到,王莽这座登仙墓里的局,会是如此的环环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