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瞪了他一眼,才低头去看手上的东西,结果这一看,差点把我气昏过去。
手心里放着的,赫然是一枚血玉。
刚才小渔不停的转头看这货,我就觉得不对劲,小渔此刻被千年器灵附身,是个没有情感的存在,就算尚有几分牵挂,那也是对人家顾明,跟他吕虫子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之所以频频看他,肯定是因为吕虫子身上有什么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那地心盘乃天地至阳至正之物,对邪秽气息最是敏感不过,我想着就是吕虫子不知道又在哪顺了什么玩意,但万万没想到,他居然顺了一块血玉!
血玉这东西,是死人的口塞沁了最后一丝精血所成,少有不含怨气的,这倒还罢了,鬼市上血玉也不罕见,这东西是一些仪式的必需品,有需求就有市场,这话到哪都适用,关键是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平北斋的基地!这里哪来的尸体,哪来的鬼市?
我手都有点抖,问道,“吕虫子,你跟我说实话,这是不是钦王赵祈那块?”
吕虫子无辜的点点头,我跌坐到床上,吕虫子看我的样子,有些心虚,说道,“伍哥,大不了我给燕伯还回去就是了,你别气了,不行你揍我两下。”
哪有那么容易,我一阵苦笑,“虫子,你把衣服脱了。”
我一说,这货反而紧张的抓紧了领子,“你要干什么,我还是个孩子!”
大爷的,我一脚踹过去,“想什么呢,我对你没兴趣,脱了!”
吕虫子磨磨唧唧不情愿的把上衣脱掉,我一看,只觉得浑身力气都被抽走了一般。
吕虫子的心口上,赫然有着一个新月状的红色印记。
吕虫子也发现了异常,看了几眼,又对着镜子照了一会,好奇的问道,“伍哥,这什么东西,你啥时候给我画的?”
“画什么画,你个蠢货,这是血玉的诅咒!钦王赵祈以身为印封了地心盘几百年,这枚血玉早就被怨气魔气沁透了,吕虫子啊吕虫子,你怎么什么都敢拿啊。”
听我这么一说,吕虫子有点慌了,但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都这份上了,这货还不忘发挥好奇心,问我道,“伍哥,这什么诅咒,能活几年啊?”
“什么诅咒我不知道,但肯定活不久。”我没好气的回答道。吕虫子这下算是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也不再说话了,愣愣的坐在那里发呆。
我缓了一会,平复了一下心情,看到吕虫子那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于心不忍,我开口说道,“血玉这诅咒我也只是听说过,这是第一回见,因为不是所有的血玉都会带来诅咒,只有特殊的条件才会触发,传说,只是传说啊,胸口这个新月标记会慢慢被血玉沁成满月,若是待到月满诅咒也未解除的话,那么受术人身上的鲜血就会逆行回聚心脉,气血充盈而死,至于多久才会月满,这谁都说不了,只能从它变化的速度去判断了。”
我说完,吕虫子想了想,问道,“伍哥,你说要等血玉沁成满月才会生效,那我现在就把那倒霉玩意扔了不就好了?”
扔了?我哼了一声,“扔了的话,心脉失血而死,比满月还快,你小子好好把它戴在身上,运气好还能找到解咒的办法,丢了的话可是神仙难救。“
吕虫子沉默了一会,有点受打击,不过他性格本就乐天,更兼身处这行里面,生死看的也比外人淡,没多久就振作了起来,“伍哥,你也别愁了,老天爷真要我死,那也是命该如此,更何况这不还没死么,等杭州一行结束,咱们去北泉苑找找那苑主老道,说不定人家抬手就解了也说不定,再说了,现在医术这么发达,指不定吃点药就没事了,你说对吧,伍哥?“
我看到吕虫子这般安慰自己,当然不能再出口相伤打击他,就想着随便聊点什么跳过这个话题,就随口问道,“虫子,当时去禁地的时候,咱俩可是一直在一块,我怎么就没发现你什么时候摸得这块血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