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廖青要填上这个坑。
能填上吗?
能。
胥吏虽然不是官,他们是吏,但他们都是有编制的,也就是说,衙门会给他们发月钱,基本上属于旱涝保收。
而且寒城是边城,时不时会有大人物到来巡视,在衙门里办差,就有很大的机会接触到,若是有幸被某个大人物看中了,那就攀上了高枝,跳出了寒城这个小地方。
不是人人都爱读书的,也不是只要读书就能做官的,能做到的只是极少数,做不到的人才是不计其数。
这些人都是很想上进的,心怀丘壑,奈何走不通科举这一条阳关大道,就只有想别的法子了。
这些人都读过书,不能科举那能干什么呢?
转行经商?他们是不屑于此的。
当老师,给娃子们启蒙去?每年收点束脩银子,就此混一辈子?那不可能,那是下下之选。
给大户人家当帐房先生,当师爷,当管家?屈居人下的滋味,可不是那么好受的。
而进入胥吏行列,其实就是一种很好的途径,至少比上面那些有前途些。
没看见桌子上那些议论声越来越多吗。
特别是孙汉显和李庭之,已经一脸喜意地凑到一起低声谈论了,如果不是张主簿在场的话,可能当场就要找廖青问个明白。
“还有,本官并非想针对哪些人,为了表示诚意,凡支持本县的,三年之内减免其三成的赋税。”
哗!
这下大厅的喧嚣声更大了,看向廖青的目光都是热的。
这可是实打实的恩惠,在座的哪个家里没点产业?田地啊店铺啊作坊什么的,没点产业能坐到这里来吗?有产业,有收入,就得纳税,这是县里直接收取的。
只有张主簿和他旁边的钱、赵两人,脸色似乎是在酝酿着风暴。
廖青这一招接一招的,都是在用刀子剜他们的肉啊!
“本官明日就在衙门恭候诸位的到来了,告辞!”
廖青笑了笑,也不理会脸色阴沉如水的张主簿,带着许娇娇几人扬长而去。
酒宴完了之后,张主簿一回到住处,就找到了古秀儿。
一顿拳打脚踢的。
“原来是个出来卖的,还跟老子面前装,让你装!让你害得老子丢人现眼的,贱女人!一个窑子里出来的货色,还伙同你爹在老子面前演戏,还真以为你是好门好户的闺女,你配得上老子吗?”
古秀儿被踢中了好几脚,其中一脚踢中了腹部,以前受过伤害的,还有后遗症没有完全的恢复,这一脚下去,疼得她直尖叫。
“老爷,我没有!老爷,都是她报复我,诬陷我们,我爹是铁匠,打铁好多年,我们家就是正经门户,我也是被她们老许家陷害才变得这么惨的,老爷,我跟了您一年了,对老爷您一直都是尽心尽力的伺候,秀儿对老爷绝无二心呀,老爷!”
张主簿还不解气,扬起巴掌给了古秀儿一个大耳刮子。
“今天老子脸都快被你丢光了,你干的好事儿!让你出去拆人家老底儿呢,结果呢,你自己的老底倒是被人拆光了!你自己干了那么丢人的事情,你早点告诉老子,老子也不会让你去出这么大的烂丑了……”
古秀儿的牙齿都差点被打掉了,半边脸都肿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