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情变得暧昧起来,眸底又有一丝克制的情绪,微微闪烁。清亮的嗓音带着一丝暗哑,说:“一起洗?”
江佑勍瞧着她含羞带怯的模样,玩心大起,一时没忍住,稍稍逗弄了下她。
“嗯?”承荥不解,可再一看他唇边的坏笑,别有深意的往身后浴房看,反应过来,呼的一下,俏面爆红,泛着粉色。呼吸也跟着急促,抖着音调:“你你你,流氓!”
承荥抱紧江佑勍换洗的衣衫哒哒跑出浴房,躲到角落里,却又忍不住弯了唇角,欲语还休的瞥看一眼浴房反向,跺了下脚,捂面偷笑。
江佑勍俊美的脸上浮现冷漠,可长眸中是宠溺的暖色,薄唇微扬,无奈摇了摇头,吐槽道:“到底谁流氓?”
把他要换的衣物都拿走,是打算叫他裸着出去不成?如今她的色心,是越加不掩饰了。每日清晨他更换衣衫时,那灼烫的眼神都能将他后背盯出热气来,论孟浪,甘拜下风。可偏偏她长了张天真烂漫的小脸,是个扮猪吃老虎的角儿。
承荥沏了花茶,一杯给张夫人,一杯给顾笙歌,淡淡的花香随着氤氲水汽飘散开来,使得心情都变得美好。
“实在是惊险万分!”青渝捂着胸口叹道,又看向顾笙歌,握着她的手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我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今日看你安好,却忍不住要落泪。”但都是喜悦,终于能体会长乐公主的心情,太多感情除了落泪,竟不知该怎么言语。
笙歌也被她带动情绪,才止住眼泪又湿了眼角,承荥一旁劝着。
等平复心情,笙歌将她为何回长安,简单说了。来找当年父亲、杜叔父暗中搜查王、廖几家贪赃枉法,残害忠良的罪证文书。但证物放在龙葵商行以及三哥活着这两件事,是没有说的。不是信不过,十年的躲藏,让她不得不谨慎再谨慎。就拿她去商行这件事,没想到已经被人盯上了。竟然跟踪到了客栈,派大批杀手前来追杀,险些丧命。也不知晓三哥、尉迟先生他们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她没有听到消息,江将军说他会去打听,让她不要担忧。一直还没有消息,但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那晚场面实在太混乱,她与三哥没说几句话黑衣人就出现了,好在钥匙给了三哥。她戴上帷帽被先生、阿九护着离开,三哥与严叔在后面阻拦黑衣人追来。可是杀手实在太多,阿九停下与他们打斗起来,先生拉着她一路往人多的地方跑。最后跑到后来遇到两位郡主的那条街路口,先生将她一推,让她先往前跑。而后拔剑,阻挡杀气腾腾的黑衣人。
她实在跑不动了,呼吸都困难,心跳如战鼓,却不敢停下脚步,咬牙前行。好在老天保佑,让她遇到郡主,才有机会坐在这里品一口沁人心脾的花茶。
青渝明了,低声道了句:“果然。”是怕事情败露。
这些年,她父亲、公爹也一直在暗中查找,十年前明皇盛怒之下下了抄家的旨意,可四家为人,朝堂官僚岂会不知,说什么就信了吗?那些罪状,怎不令人怀疑。且定罪草率,连三司会审都没有。
又说:“对了,我今日来是商量正事的。”
“如今王、陆几家正在追查你的去向,长安是不能久呆。可是,你也莫要回袁州,王家三老爷夫人的娘家,某位兄长出任了洪州军司马。”司马仅次于刺史,掌管一州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