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只有一件事,若是献王做事合他的胃口,那还请帮衬上一二。
而昨日,周文宾做到了。
他并非是觉得那万人血书不重要,因为他曾亲眼目睹那些眼睁睁看着盐帮余孽逃离海上时,那些渔民置之事外的模样。
他也曾见过那东台知县是如何指派府兵,与扬州军士厮杀。
他心中自有一杆量尺,他认为献王做的没错,负隅顽抗者就该杀,那些不知其害的渔民就应该置之不顾。
他知道自己此时不再是那个山村里走出来的孩子了。
并不能说他变了,只能说此时他身处的位置,已经由不得他了。
为民请命,也要看是为什么样的民,请什么样的命。
周文宾看着身边侍卫,知道他对自己有些诟病。
“你知道我本不是这样的人,可见了太多的贪官刁民,我其实早就变了!”
那名侍卫点头回应,他知道周文宾说的都是真的。
可周文宾接下来的话,让他又惊又怕。
“那位徐少侠说我迂腐,可我觉得陛下更加迂腐,想当年对西凉那些蛮子,陛下还不是直接西讨,打到对方灭国,才算罢休,可如今却怕这些东越余孽心生反意,处处安抚,看来陛下终究是老了!”
那名侍卫惊恐之际,还不忘捂住周文宾的嘴,生怕被他人听了去。
“大人,您怕是不要命了,若是被蜃楼那些人听了去,您是要掉脑袋的!”
那名侍卫此时的声音低到只有他二人可听清。
周文宾将那名侍卫的手甩在一边,大声说道:“被他们听去又怎么样,难道陛下迂腐就容不得别人说了吗,若真是当年的陛下,现在又怎么会让薛路平的命留到进京面圣,恐怕早就杀之后快了!”
那名侍卫知道周文宾这么大声说是故意为之,他宁可自己被那些人抓去面圣,也不想陛下优柔寡断。
可周文宾不知,此时门外一人悄然离去。
......
......
半月的时间内,瓢城可谓是成了景国中最忙的地方。
因为近日来,青扬两地,长安,金帐,还有其他两国,重要的消息不停传递过来,需要席远修决断的事情也越来越多。
抛去青扬两州之事,长安之中,那位相国大人不知何故,竟是病倒在床,对外声称只是偶感风寒,不过有心人都不这么认为。
金帐汗国的老可汗禅位于其子,朝堂分裂,一时间内乱成了一团。
南诏的事情有意思多了,任家家主任余,亲自登门到皇宫中,拒了这门亲事,而且当日回府后,手刃了四名家中长辈。
而北卫的事情,则是发生在了边关,与上次被夺的矿脉一事有关。
而北卫军方竟是多年未曾露面的成庆芝亲自率军卷土重来,看样子,竟有些鱼死网破的架势,而最后一条消息,也是席远修最感兴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