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他再问,院内的席芳说话了。
“劳烦小兄弟开一下门,他是客人!”
钱进倒是知道里面这人的份量,所以连忙把门打开,没有好气地对着宣平侯说道:“进去吧!”
柴嵩还是刚才那副神色自若的样子,微微点头,走了进去。
钱进低头想着,不知何时才能找回那颗珠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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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嵩进到屋内,看着正在批阅奏折的席芳,并未感到奇怪。
朝中这一侯一相,包括六部里的大人,都知道这位前相国还在不分昼夜的操劳着。
大家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事情,从二十年前,即是如此。
“学生见过老师!”
席芳没有抬头看柴嵩,只是轻声说道:“那边有椅子,自己搬过来坐吧!”
柴嵩没有去动,而是对着席芳继续说道:“老师是觉得学生那年还做的不够好吗?”
席芳放下手中的奏折,静静凝视着柴嵩,说道:“模仿我的字迹,可以说是分毫不差,王晋看出字迹上的问题,已是三年前的事了,国库亏损的那些银两,还在你府上吧!”
柴嵩与席芳年纪相仿,却是席芳的学生。
而席芳那句话不言而喻,柴嵩在当年的那件事里,扮演着重要的角色。
柴嵩并没有得意模样,他黯然地说道:“可惜还是差了些,若是老师你比现在处境更加差些,那我才算做到了!”
席芳倒了一杯茶,推到柴嵩面前,说道:“这是陛下的决定,相必有很多人跟你的想法一样,可目的却是不同!”
“其实今日来,学生是有问题要请教。”
席芳看着柴嵩饮下茶,将刚才放下的奏折也推到他的身前。
柴嵩用恭敬的方式,将奏折拿起,端详着里面的内容。
“有人推举周文宾上任扬州知府,不错,正合我意!”
席芳笑道:“现在你可以称得上是一手遮天,连这种人都能为你所用,看来朝局正在朝着那个方向走!”
谁也没有想到的事情,看似迂腐的周文宾竟与这宣平侯,有着此等的关系。
柴嵩将奏折放下,也笑道:“前人栽树,后人遮阴,都是托了老师的福!”
“对了,老师,远修似乎是在扬州待腻了,好像是要与安定侯一同回京,只是不知...”
席芳看着故意话没说完的柴嵩,站起身来,说道:“并不是我的安排,他若是有此意,那还真让我有些难办,毕竟对于陛下来说,我是一定要在此处的。”
柴嵩把嘴里的几片茶叶,细细嚼烂,直接咽了下去。
“只是不知道他这枚棋子,落入这长安后,是做为胜负手,还是想让这盘棋还需再下一次!”
席芳对柴嵩这番话,很是认同,他如是的点了点头笑道:“不错,可如果他要下一盘自己的棋呢,柴嵩,所以你一定要小心,小心落入犬子的这盘棋内!”
席远修这番话平淡,但其中之意却非如此。
柴嵩手里拿过茶壶,为席芳倒了一杯,然后就那样轻描淡写地走了。
席芳也似乎柴嵩从未来过,拿起那杯茶,放在眼前,看着杯内腾腾生起的白烟,随手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