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定侯看着自己刚与徐来较量过的手,沉默的点了点头,不知道是在应着徐来那句逆水行舟,还是在回着手底下人的话。
席远修与刘骁二人极有礼数的站在门口,等着安定侯唤二人进去。
安定侯只是一瞬间,就回了过神来,用他那的另一只手唤席远修二人进来。
安定侯与席远修对视着,席远修尴尬的笑了笑,安定侯也用嘴角挤出一抹笑容,事实上,就是这样尴尬。
席远修在安定侯的心中,其实连那薛路平也比不上,不过是前相国的独子,所以凡事都要照料个一二。
而且席远修是什么时候告知安定侯要来这扬州城内的,恐怕只有那个已经不知道何时消失在太子身边的护从才知道。
除了席远修的这封手书外,在这六年中,二人甚至都从未特意留念过对方的消息。
安定侯也是因为有些不喜席远修懒散的作派,当年在长安席远修就是如此,能坐着绝不站着,能坐轿,从来不走路。
而席远修对于这个曾在他最艰难的时候,为他谋求生路的侯爷却也不主动亲近,这期间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其实这二人认识这么多年以来,好像只有在扬州府的后院,是这二人交谈最多的一次。
“贤侄,前些日子在牢中,想必吃了不少苦吧!”
安定侯打破了这僵局,而他也留意着在席远修来后,徐来很自然的站在席远修的身边,而且是站的稍后一些。
虽然不仔细看,看不出太大差距,但是这一切都被安定侯看在了眼里。
而这也足以表明了,这二人中是以席远修为首的。
“叔父多虑了,我并没有受什么委屈,这些苦都让献王殿下受了,而且还劳烦您往这扬州走了一趟!”
席远修恭敬的说道,不过手却是在扯着徐来怀里的折纸。
“方才听徐来说叔父您现在的功夫是逆水行舟,而且叔父您好像也没有反驳他的意思!”
安定侯用手指轻轻地敲打着茶壶盖说道:“我来此倒是无妨,反正我过些时日也要回京城述职,倒是顺路,而且还能为陛下了解此事,解陛下的忧虑,况且我这次回京城不单单是述职,而且要看病!”
看病,病这个词一直都是席远修很恐惧的东西,所以他一直都很爱惜自己的身体,哪怕是偶感风寒,也会特意的请大夫细心诊脉,生怕出了问题。
席远修看着安定侯红润的面容,不禁笑道:“叔父不会是因为输不起,才找了这样的借口吧!”
只见安定侯身边的虎卫,不约而同的将脚步细微的挪动,脚尖正对着席远修,好像是要席远修再多说半句,就会立刻脑袋搬家。
席远修倒是不以为然,刘骁则是紧紧地攥住徐来的衣角,寻求庇护。
“都退下吧!”
安定侯不温不火的说完后,屋子很快只剩下他们四人了。
......
......
“他的确是病了!”
徐来目不转睛地看着安定侯的手,说道。
能让一个正值壮年,而且是世间绝顶高手的功力,不进反退的原因,恐怕也只有那让人避恐不及的病魔可以做到。
可是又有什么样的病能让安定侯这种人都束手无策,导致功力倒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