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然了!”慕锦成不确定,但还是挺挺腰道。
“呵呵呵!”金宝珠拈着帕子,掩嘴笑,“若这当真是块籽玉,你早被抓起来蹲大牢去了!”
“金宝珠,你为何这般说?”肖骏拧眉。
“他那分明是块山料,正宗和田玉籽玉只供皇家使用,他连这个都分不清,当真是不学无术!”金宝珠得意地仰头。
慕锦成半点没被打倒,反而说:“山料又如何,这件和合二仙白玉佩,寓意吉祥,图样精巧,莲叶和两个和尚的面部表情,雕琢得惟妙惟肖,俗话说,各花入各眼,我喜欢它,便天天戴着,碍着旁人什么事。”
“狡辩!”金宝珠哼了一声,倒是没再说什么。
顾青竹赞许地看了看慕锦成,肖骏则耷拉着脸坐在一旁,早知这丫头这般不省事,就不带她一起来了。
正在这时,门口光线一暗,走进来一个男子:“金小姐,你几时来的,怎么不知会我一声,我也好到码头上接你去。”
“哼!”金宝珠一见那日,冷嗤了一声,往肖骏后面挪了挪。
“宋公子,我舅舅早前已与你说明白了,金宋两家的生意就此断了,还请不要纠缠。”肖骏站起来,拦住宋允蟠。
“你说什么?金……金伯父是你舅舅?”“宋允蟠喉头滚动了一下,脸上像瞬间失了血似的,惨白一片。
金宝珠瞪了他一眼:“怎么不信啊!”
宋允蟠一脸谄媚,赔笑道:“肖骏,你有这么厉害的舅舅,咋不早说?”
“他有骨气,没有你脸皮厚!”金宝珠跺了跺脚。
慕锦成回头看了眼顾青竹,发现她也在看他,目光交汇,是同一种眼神。
这是场好戏啊。
宋允蟠紧走几步,上前诚恳道:“金小姐,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我虽是宋家唯一的嫡子,但只要金伯父一句话,我立时可以北上入赘的。”
“呸,你那一家子拿这话骗了我爹多少年,当姑奶奶我也是好哄的!”金宝珠豁得站起来道。
“冤枉啊,这话是怎么说的?这里面肯定有误会。”宋允蟠又往前走了一小步。
金宝珠怒笑道:“你这人可真有意思,这些年,我家金银玉器都是以极低的价钱赊给你,我爹实指望你能像你大伯似的,勤勤恳恳撑起宋家,将来也好和金家门当户对,谈婚论嫁,也算感谢你大伯和大伯母当年的援救之恩。
可你这些年都折腾了什么,不说赚出多少钱,最近还闹成赝品案,你自个自绝后路,不要拖累金家,这次,我爹是伤透了心,你也别再有什么妄想了。”
宋允蟠突然一把抓住金宝珠的手,激动地说:“金小姐,是我没用,但我对你的心,一如既往,日月可鉴!”
“放手,你这个泼皮无赖!”金宝珠一脚踢在他的膝骨上,猛地抽出手,怒斥道,“我昨日分明在章台坊看见你进了万花楼,这就是你说的日月可鉴!”
“不不不……”宋允蟠吃痛,低身抚摸,眼光溜过慕锦成的背影。
“还敢说不?昨日可不是我一人所见!”金宝珠恨恨道,“翠翎,你来说!”
一直站在金宝珠身后的丫头走上前道:“昨儿傍晚,宋大爷从富祥金银玉器行出来,上了肖六的马车,连家都没回,就赶到章台坊的万花楼,宋大爷好似是那里的常客,老鸨专在门口候着。”
宋允蟠一愣,转瞬摆出一副深闺怨妇的模样:“你们一定是看错了,我昨儿一直在家中,根本没有外出,金家想要甩掉我,另择他枝,明言就是,何必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法,泼我脏水!”
“宋允蟠,你这种倒打一耙的本事了不得,不做戏子可惜了!”金宝珠气得柳眉倒竖。
“怎么?舍了我,你爹是不是看中了他?”宋允蟠指着慕锦成道,“要将你嫁给这个纨绔?”
“是又怎样?你管得着么!”金宝珠想都不想,惊人之语脱口而出。
此言一出,四座俱哑。
隔了半息,原本正看戏的慕锦成跳起大喝一声:“打住!”
他心中暗苦,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你俩纠缠不清,扯上他做什么,自家媳妇还坐在这儿呢,若是听进去了,他就是跳进黄河也说不清,今儿晚上还不得跪一夜!
“做贼心虚了?慕锦成,你行啊,吃着碗里,还霸着锅里的!”额头青筋暴起的宋允蟠,手指头只差戳到慕锦成的脸上。
“你他娘的疯了吧,我若不是看在故去姑父面子上,我理都懒得理你,更不想掺和你们的烂事!”慕锦成一巴掌将他的手打开,嫌恶道。
宋允蟠扯着嘴角苦笑道:“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你以为金家的生意这么好做的?金玉平若不是为这丫头找婆家,会看上慕家吗?”